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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几年来没什么消息传出,我本以为他已经退下来养老了。”
他抬头道:“我与这位裘学令有过几次接触,这位前辈学问的确很好,特别是在各部族的文化语言上,他过去的成就非常多,翻译了大量安山附近土著部落的古代树皮书,着实充实了学宫的文库。
对了,他还和上任学宫祭酒詹公的交情不错,如今的弟子詹治同,就是詹公的儿子。”
张御心下一思,从柳光的话中看来,这个裘学应该本是个边缘人物,其当被是某个势力推出来的,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人看来对土著语言十分了解和精通。
柳光将之帖子放下,肃容道:“据我方才听到的消息,这一次,很可能打算对你进行申问。”
张御一听,眼眸微动,心中飞快思量着,“申问么……”
所谓申问,放在泰阳学宫中,就是对宫中师教进行学问上的考校,若是发现谁人学问不足,难再胜任其位,那么学宫就可以将之罢退。
这其实是一条早年的规矩,在都护府又举立了三座学宫,泰阳学宫就很少再做此事了。
柳光抬头看向他,神色认真,问道:“张辅教,照你的判断,你说那个坚爪部落的语言,除了你,可能还有其他人会么?”
他十分关心此事,因为张御在他与朱安世、辛瑶三人面前通过自荐进入学宫的,现在连一个月都没过去,要是张御在此次申问中出了问题,他们三个人也是一样脱不了干系的。
张御道:“这位裘学令去过安山以东的丛林深处么?”
柳光摇头道:“裘学令九十多岁了,也算是年纪不小了,他一辈子都在学宫中埋首经卷,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远游的经历。”
张御略觉意外,道:“九十多了么?这么说来,这位裘学令也经历过当年那一战了?”
六十年前那一战,几乎都护府大部分的天夏成年男丁都上了战场,而能活着回来的也并没有多少。
要不然现在都护府中也不会有那么多安人和夏安混血的官吏。
算来那个时候,这位裘学令差不多是三十多岁,正是最身强力壮的时候。
柳光却是面露讥嘲,道:“这位裘学令可没上过战场,听闻当年大战前夕,他恰好摔断了一条腿,过后又昏迷了多日,所以就没能去成。”
只是说到这里,他又强调道:“不过不去问人品,这位的学问却是做不了假的,我当初也曾听过他的讲学,很有几分门道。”
张御听到这里,可以确定对方不会坚爪部落的语言。
这个部落是两三年前才从内陆迁徙过来的,就算这位裘学令之前也去过内陆深处,也根本接触不到。
他道:“柳师教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只是觉得,这位裘学令或许并不是为了考校我,而是另有打算。”
柳光一听,怔了一怔,猛然醒悟过来,不由用手虚握拳头,敲了敲额头,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了。
裘学令要是懂得坚爪部落的语言,那直接用自己代替张御不就可以了?还要大张旗鼓弄出这么一出干什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问道:“那张辅教打算明日怎么应对?”
张御语气自然道:“到时见招拆招就是了。”
他现在可不止是一个辅教,而且已经进入了玄府,只要不是明着违反规矩,学宫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若是可以,这个学宫辅教他还想继续保持下去,因为在他下来搜集源能物品的计划中,这个身份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柳光也是被张御的镇定所感染,心定了不少。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张御还掌握着那个部落语言,那么就是最大的倚仗,学宫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道:“小心无大错,张辅教,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与一同前往甄礼堂。”
张御与他约定了一个时间,随后动身相送,将其送出门后,就又折返书房,再拿起那封帖子看了看,结合柳光说的那些话,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与不是,等明日就见分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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