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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邃噌的站了起来,失手碰翻了酒盏,指着帐外,颤悠悠说道:“去,去把渊该的脑袋拿来!”
二话不说就要摘了国朝重将的脑袋,这番严酷惩治倒让蒲健吃惊不小,他瞧石邃那震怒的模样倒不似作假,皆传石家父子恩荣礼遇陈留郡主,看来不虚。
孙伏都噗通跪下,硬着头皮求情道:“大单于且息怒,属下这就去寻渊该,待把事情弄清楚了,要杀要剐都不迟。”
石邃这才稍安,指着孙伏都厉声说道,“你去看看,若是小曹郡主伤了一毫一发,你就把渊该的脑袋砍下来,奉与小曹郡主谢罪,擦干净了奉与小曹郡主!”
孙伏都当即咬牙出了营帐去寻渊该。
对于渊该的色胆包天,他是一万个钦佩的,那小曹郡主声名在外,谁不知道天王父子何其看重她,竟有人要尝她芳泽......但孙伏都也知道,出事到现在这都一个时辰了,怕是什么事都做完了,只盼渊该办完事别把人弄死就行。
只要人没死,也就还有商量余地,小曹郡主为了自家名声或许忍气吞声也说不定!
“渊该何在?”
他正盘算着,便已到了渊该营帐。
“在帐内,只是,督司...”
帐前亲兵磕磕巴巴欲言又止。
“滚!”
孙伏都不等亲兵说完便掀帘而入,本以为会见到一番淫靡,但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孙伏都难以置信,渊该竟鼻青脸肿,缠着裹布卧在榻上,在这堂堂自家大营左近,龙腾中郎左司副都督居然被打成这样!
“氐人小子干的?”
“狗屁!
他有这本事!”
渊该一把推开医官,大骂道,“养不熟的汉人崽子!”
孙伏都眉头一皱,瞬间想到一个人,试探道:“总不会是棘奴吧?”
渊该喋喋不休骂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只是不忍伤他,熟料他竟下了黑手!”
孙伏都冷笑一声:“打不过棘奴也不算丢人,如若不服气,养好了再打一场!
跟个怨妇也似!”
羯赵尚武,以武为崇,军中虽然不许私斗,切磋武艺却是常有的事,见点血再正常不过了。
棘奴乃是天王养孙,勇悍少有敌手,天王素来喜爱,视如己出。
渊该虽然技不如人,毕竟也是军中大将,倒也可以去告告御状,估计天王也不会徇私,责罚棘奴是在所难免的,当然,前提是渊该不怕丢脸!
堂堂龙腾中郎左司督副,竟连个未及弱冠的小子都打不过,渊该若敢去丢左司的脸,孙伏都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你这本事要有胆子那么大就好了!
真是狗胆包天,连小曹郡主的心思也敢打,你可知你差点激起乞活军哗变,大单于为这事,要用你狗头安抚氐人崽子和汉奴!”
孙伏都懒的打听渊该如何招惹了棘奴,他看着瘫趴在榻上的渊该,越看越厌,暗骂竟被这等混厮拔了小曹郡主的头筹!
“督司,我可是冤死了!
你且听我说清事情原委,”
渊该情知闯下大祸,连声为自己开脱,“督司也知道,汉人学精了,窝在氐狗大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见不着影!
好不容易,终于见了营外有群两脚羊在挖野菜,嘿,还是小娃娃,我近来嘴里清淡无味,自然要去猎来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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