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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这左右两翼中间隔着徐杨营,既看不清前方动静,又不料自己队伍出现在前,马力收停不住,顿时撞了个满怀,军型大乱,没点功夫怕是难以整顿起来!
而徐杨营二百余骑却已经折向而西,甩开这部阻截之军,直奔围困朔朗的镇北牙营主力而去!
“知易行难啊,”
城墙上柳先不禁赞道,“晚一刻敌阵已成,早一刻也是以卵击石,还要辨准方位,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更要有勇气敢赌敢冲,徐都尉真乃将才!”
“你又怎知不是殿下看透贼军阵法?”
铮锣不服气道,“没见一直是殿下冲在最前么!”
“嘿嘿......”
众人只是一阵干笑,无人答话,昌黎郡王是什么人物,想必谁心里都有个秤砣子,他不捣乱便是好的!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朵安铎皱眉道,徐杨营只是甩开阻截的贼军而已,城下形势依旧凶险。
此时镇北牙营左统领高成演也是眉头紧皱,他心中纳闷,这支小小汉军竟能识破我江铰横山阵法?
不可能!
高成演呵呵一笑,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到脑后。
他早已掌握城中虚实,哪里有什么良将驻守?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之所以能摆脱江铰横山,必然是误打误撞罢了!
而见徐杨营正奔自己主力而来,高成演不禁冷笑道:“既要寻死,那有何不可!
着令,放他们进阵!”
高成演有十足把握虐杀敌军,若论斗阵,镇北牙营还没遇到过对手!
朔朗不足四百的残军已被压缩到一隅,近乎失去了马速,左右冲杀不得,士气殆尽,只是强撑着晚死一会而已。
他正恼恨自己鲁莽冲动,忽见大阵东面一角竟放出一个缺口,朔朗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趁机冲出去,但又不知是不是陷阱,他是真让这江铰横山折磨怕了!
未待他做出决定,便见一支军马从豁口处冲了进来,而那一马当先之人竟如此眼熟,朔朗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没错,赤红犀甲,冰白异瞳,正是司马白!
朔朗顿时泪流满面:“殿下,又是你来救我么!”
司马白本来愁着如何闯入阵中,接应上朔朗残军,却见敌军自己竟放出一个口子,情知便是毒酒也得硬头喝下,半点犹豫也无的一头撞进江铰横山主阵。
他也不与朔朗废话,仗着目力超常,在阵中朝外环视一翻,瞳眸金白浮动之间,忽然,司马白感觉整个江铰横山大阵仿佛一顿,嘈杂的战场竟安静了下来,周边敌骑的策马身形、乃至一骑一将的神情,都一下子涌进了眼底!
司马白感觉整个敌阵便如一团急水不断流转,除了能看见表面的水流情况,他甚至能感觉到暗流涌动的方向和力道,整个战场哪怕细微之处也已顿入心中!
好一个细致入微!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忽然有了这种奇异感官,反正他就是看见了!
他心中惊奇,自己只不过是眼力好一点罢了,何时有了这种异能?
矩相珠胎!
?莫非是矩相珠胎的原因?
司马白一下子回忆起珠胎入眼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如鹰俯视一般,无所不见!
是了,现在虽远远不如那时看的清明,但这种体察入微的感官,却是如出一辙!
司马白不知矩相珠胎到底为何堪称石勒镇国之器,但无疑的是,它带给自己的这种感官,对于阵战而言,真是再有用不过了!
可这是江铰横山和镇北牙营啊!
如此绝阵成名数十载,我初出茅庐便能看破了么?若失败了该怎么办?
司马白毕竟是第一次置身阵战,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朔朗在旁大喝道:“殿下!
趁缺口没合上,末将替殿下冲出一条路!
殿下快撤回城去,实在不能再与贼兵斗下去了!”
司马白眉头一皱,形势紧急,也容不得三思而后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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