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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还有家室,离不开这里,你能安顿下来,俺们都替你高兴呢,谁也没埋怨你,你却在这里犟的什么劲!
再不起身,非把你掀翻不可,你......”
二学子收住了话匣,竟硬生生闭上了那张臭嘴,忽然间像足了勾栏里的小娘皮见着许久不来的恩客,一转身,抜腿飞奔,便朝队伍前头跑去!
接着便听一声长啸,前一刻还如懒汉晒街一般的兵将们,此刻竟整齐划一分列城门两端,突如其来的杀气,骇的守门卒们心头一震——这是何等的百战精锐,虎狼之师!
一片寂静,只有马蹄零星的踢踏提踏声,伴着马车的吱呦吱呦声,从远而来,越来越近。
那队正感觉周遭气氛噌的蒸腾起来,他围过猎,知道这种宁静的蒸腾,正如猎场中的海东青和狼犬,守候着主人的到来!
队正透过人墙缝隙朝前望去,识的马车前的那骑,乃是裴家大公子裴山,他引着马车在队伍前方停下,车上走下一人,三伏天里竟还裹着貂裘,这人队正也认识,昌黎郡王司马白!
司马白缓缓走下马车,朝着眼前这支兵马打量一圈,执马挺胸候立在那里的,有裴金、熊不让、端木二学、于肚儿、胜七、荣剑、柳栓柱,一营将士,都是随他转战千里河山,肝胆相照的袍泽!
那一黑一白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他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熊不让昂然一步跨出军列,双手擎着一把狭长横刀奉至司马白面前,正是司马白砍翻支雄大纛,昏迷后于乱军中丢失的御衡白!
熊不让怔怔瞅着面前的自家主帅,那一袭貂裘格外刺眼,外间传闻司马白一病不起,他只当这病是操劳过甚,恨不能以身相替!
幸而殿下无碍,但这憔悴的样子,却让近丈高的汉子眼圈湿红,强忍眼睛酸涩,这汉子一拜到地,奉上御衡白,沙哑泣道:“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唰!”
随着熊不让这一跪,一千二百将士亦然一跪,每人仅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沉一喝:“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守门卒们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人见人骂的灾星,为何会受这些虎狼们敬服!
更令队正惊奇的是,那素来冷傲的老铁,不知何时离开了藤椅,半残的身躯竟同样的跪拜在地,嘴中嗫喏,也是“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同那些虎狼们一般无二!
这些守门卒哪里知道,
为王前驱,唯死而已,一次次的必死之战,那一千二百人就靠着这句话,一往无前,死中求活!
裴山抽出佩刀,噌的割破手掌,任血流出,同样一拜,擎着手腕,肃然道:“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嚓!”
一千二百把刀同时抽出,割破了一千二百个手掌,一样的誓言:“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以血为誓,以命相随!
面对一千二百袍泽的血誓,司马白默然不语,伸手抚上御衡白,摩挲那乌黑刀鞘,这把已然饱饮胡虏名将之血的晋室名刀,此刻又回到了手中,他猛的抽出刀锋,同样割破手掌,
“有诸君之信,白,死亦值!”
他回头凝望身后的棘城,心中感慨万千,从一介碌碌王公,到现在身怀本经阴符七术,负藏至宝矩相珠胎,更有精锐袍泽誓死追随,从今往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别了,慕容鲜卑!
第一卷,本经阴符,完。
第二卷,三皇内文,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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