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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夷陵老祖枉称所向披靡,却其实见狗即怂。
这也是无可奈何,他少时没被江枫眠捡回家时,打小在外边野,常在恶犬嘴底夺食,几番撕咬追赶,从此便对大小犬类都怕得要死了,江澄没少嘲笑过他。
这事说出去不光丢人,更没几个人会信,故流传度不高。
魏无羡正几乎魂飞魄散,眼中忽见一道的白影,忙撕心裂肺地叫:“蓝湛救我!”
金凌追到此处,一见蓝忘机,大惊失色:“这疯子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蓝忘机为人严肃,不苟言笑,仙门之中连不少平辈见了他都心里犯怵,遑论这些小辈。
其恐吓力比当年的蓝启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犬受过严训,并非凡品,甚通灵性,也仿佛知道这个人面前不能撒野,嗷呜嗷呜叫了几嗓子,夹着尾巴,反躲到了金凌身后。
这条黑鬃灵犬是金光瑶送给金凌的珍种。
寻常人但凡听说是敛芳尊送的,哪敢吱半声,可蓝忘机偏偏不是寻常人。
他可不管赠送者是谁、纵犬者是谁,该怎么治怎么治,严惩不贷。
金凌纵犬当街追人被他逮住,心都凉了,暗道:“死定了,他非把我这好不容易训成的灵犬杀了、再狠狠教训我一顿不可!”
岂知,魏无羡一头扎进蓝忘机臂下,钻到了他背后,恨不得整个人顺着他这根身长玉立的杆子往上爬、爬上他头顶才好。
蓝忘机被他双手一圈,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
此时不跑何时跑,趁此机会,金凌又是两声急促的短哨,携着他的黑鬃灵犬落荒而逃。
一旁地上那郎中挣扎着站起,心有余悸:“世风日下,如今的世家子弟真是了不得啊!
了不得啊!”
魏无羡听闻犬吠远去,也气定神闲地负着双手,从蓝忘机背后绕了出来,微笑赞同:“不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比我们当年那一辈差得多了。”
这人见狗即怂,狗被撵跑了又是一条好汉。
蓝忘机整了整自己被他拽歪的衣带,摇了摇头。
那郎中一见他,扔烫手山芋般把那叠“夷陵老祖镇恶图”
扔到他手里:“兄台,刚才多谢你!
这个权当谢礼。
你折个价卖出去,三文一张,总共也能卖三百了!”
蓝忘机看了一眼画像中青面獠牙的壮汉,不予置评。
魏无羡哭笑不得:“你这是谢礼吗?真要谢,给我把他画得好看点!
……慢慢慢,别慌着走,我还有事向你打听。
你在此地买卖,有没有听过什么怪事?或者看见过什么异象?”
郎中道:“怪事?你问我就对了,在下常年驻扎在此,人称清河百晓生。
是什么样的怪事?”
魏无羡道:“臂如,厉煞作祟,分尸奇案。”
郎中道:“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做行路岭,我劝你不要去。”
魏无羡道:“怎生说?”
郎中道:“这个行路岭,又有个诨名唤作‘吃人岭’,你说怎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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