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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明住院后,二姐新雁也不再住校,回家照看大弟弟新初。
其实新初都已读初二了,也不需要人照顾。
可一想起幺弟弟病得那重,平时就喜欢大弟弟一些的新雁更加心疼起来,晚上非得要给弟弟洗脚,还得背着他上床睡觉。
父亲被抓后,母亲成天都忙这忙那,有时累了烦了,免不了骂几句,就再也没有跟新初洗过脸洗过脚,更没有背过抱过他。
当二姐背着新初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多年没有过的母爱,就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又散发全身,让人如此幸福!
当王道渠又带着两百块钱赶到地区医院,新明病已痊愈,正等着交钱办出院手续。
在医院楼下的店铺,王道渠买了两包奶糖、两条烟递给随行的狱警说:“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那狱警笑说:“就坐个车走个路,有啥辛苦的,出来走走正好呢!”
就顺手接了过来。
见狱警接了东西,王道渠心里窃喜,就问:“你通达有没得亲戚朋友,得不得随便走走?”
狱警有些为难地说:“就是想去看看老战友呢,但你……”
王道渠就接过话来:“你也知道,我表现好,又在监狱建设方面立了功,减了一年刑,今年也报上去了,再减一年是没问题的,我最多减三年,今后争取再减一年,再过四五年也就可以回去了。”
狱警笑着说:“回去?我们监狱长说等你刑满了就留下来工作,监狱需要你呢,当然这个到时还得征求你的意愿了。
不过你现在也相当于是在工作,只是出行不自由,但比其他的自由多了。”
王道渠忙给狱警递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说:“所以我想与您商量个事情,您去看您的战友,我想送明娃子回去,刚做完手术,一路上放不了心,第二天我就坐车赶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跑了,几年了,监狱上下都是晓得的。
再说,我跑了,前面减的刑白减了不说,还得加几年呢。”
站在一旁的新初母亲有点诧异:这王道渠过去在三江镇是个多么高傲的人,别人的烟他都不抽呢,现在也晓得跟别人点烟了,看来监狱确实是个教育人的地方。
那狱警有些迟疑,想了想又说:“王老师你可说话算数啊,你跑了,那可就把我害惨了,但你也要明白,你这样更没得好下场哈!”
王道渠就伸手过来,握住狱警的手说:“您一百个放心!”
送走了狱警,王道渠折回小店铺,又买了两包糖果,一条烟。
上车后,把糖果袋子打开,剥了一颗给明娃子,剩下的递给新鸿说:“你也吃一颗。”
新鸿还是小时候那个倔德性,扭着头说:“我才不吃糖呢,吃了牙齿长虫。”
王道渠笑着说:“那你给你妈剥一颗,又香又甜,好吃得很。”
新初母亲从新鸿手中接过糖来,抿在嘴里,果然好吃,抿在嘴里,也舍不得嚼。
王道渠就说:“这个糖要嚼起来才好吃,一颗糖,又不是别的,还啥舍不得!”
新初母亲心里想:你一天在外头倒逍遥自在,不晓得屋头的柴米油盐贵,嘴里却说:“你还抽烟,把它戒了嘛,你抽一年烟,都够我们全家一年打杂钱了。”
王道渠笑着说:“烟是用劳改队的钱买的,你不抽又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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