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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程毓烂醉如泥地回到家,周宏远都是这样的,什么都做不下去,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平白在中间烂出个口子,这个口子随着时间越开越大,最后整个心脏都被这空洞吞噬。
周宏远索性收了课本,走出房间,回到程毓的房间。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
烟、酒、油腻腻的饭菜味儿,三者混杂在一起,一阵阵地往周宏远鼻子里扑。
他皱了皱眉头,却凑得更近了些。
他伸出胳膊,将程毓圈在怀里,巨大的满足瞬间将心中的烦躁抚平,他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喟叹。
程毓陷在梦里,没能醒来。
周宏远撑起头来,细细地打量着程毓好看的眉眼,最后却吻上了程毓的脖颈,带着几分泄愤似的舔舐一番。
做完这一切后,他突然平静了些许,没敢睡在程毓旁边儿,躺了一会儿,就自个儿回去了。
鲍冬瓜对程毓的压榨愈发过分起来,不止是压榨剥削,压榨剥削之后,还要全盘否认程毓的工作和努力。
这样一来,旁人便更是看碟下菜,不把程毓放在心上。
自古副手难做,就是这个缘故。
照理说程毓周末不该值班的,可部门里人人觉得他是颗软柿子,人人知道他不受大领导的待见,便不由分说地拜托他替班。
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程毓心里烦,推说自己没空。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你又没结婚没孩子,平时什么事儿都没有,帮帮忙怎么了?”
程毓放下手中的活儿,正色道,“我怎么没事儿了,侄子念高中,我得在家里照顾他。”
那人白眼一翻,嘴一抿,拿j城的方言说了一句,“哎呦,都说了是你侄子又不是你私生子,这么上心干什么。”
程毓既无父母,又无兄弟,却养着个侄子,办公室里的人本就对此事好奇得很,各个版本的故事也在支行里广为流传,听那人这样一说,一个个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头绪,一副“原来如此”
的样子。
程毓一听这话恼了,“我侄子比我小十岁,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那人明知自己说错了话,却无半分愧色,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哎呦,你不帮忙就不帮忙嘛,凶什么凶。”
程毓被他气笑了。
这时鲍冬瓜也不甘寂寞地闻声凑过来,“小程啊,怎么回事?怎么跟老刘吵起来了?”
仿佛那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竟是程毓一样。
程毓板着一张脸,也不搭理鲍冬瓜,一边核对数据,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鲍冬瓜吃了“闭门羹”
,脸上老大的不好看,可他哪里是善罢甘休的人,“小程啊,老刘的孩子病了,你替他一替怎么了?咱们部门,就你没有家庭的负担,就你平时清闲,这点儿小忙
都不肯帮,以后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可别怪别人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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