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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福伯又对了个眼。
福伯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这不怕死的!
显见着是想敲诈了。”
江承平的脸色一阵变幻,又捏着那信纸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一圈,然后站住,眯着眼冷笑道:“我原还怕他就此缩了头再不出现,倒叫人不好办了。
既然他敢来……”
福伯一惊,抬头问着他:“大公子是打算……”
江承平那修长的眉梢微微一挑,露出那颗犬牙微笑道:“当然是要去赴约了。”
顿了顿,又一指福伯,“你去。”
福伯再次一惊,“我?!”
江承平挑着眉道:“难道还要叫我亲自动手?!”
福伯的眼眨了眨,内心一阵挣扎。
虽说他被娘子派到大公子身边,曾替他出过不少坏主意,便是如把个混混弄死之类的事,他干过也不止一回两回。
可那些都只是他在暗处发号施令,真正的脏事全是由别人动的手……偏如今大公子只带了他一个出来……
“怎么?不敢?”
大公子回身坐在椅子里,抬着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看着他微笑着。
这个微笑,却是叫那明明长得更像生母的大公子,一时间竟是和那不怒而威的镇远侯几乎一个模样了……
福伯心头一跳,赶紧挺着背道:“为了大公子,老奴万死不辞。”
*·*·*
于是近二更天的时候,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到那已经宵禁了的徐县北门小石桥下。
那人影先是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异常,便悄悄躲进了石桥的阴影之下。
这一夜,恰是个阴天,天上既没有星,也没有月,倒正是藏匿人的最好时候。
那人在石桥的阴影下足足吹了有半个时辰的夜风,却是始终没能等来他要等的人。
就在他以为那写信之人爽约之时,忽然,他身旁那棵大柳树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那人蓦地一抬头,便和那树上蹲着的一人对了个眼对眼……却是不知道这树上之人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蹲在那里了,还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潜伏过来的。
裹着斗篷的人被树上之人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却是忘了,他的身后便是那石桥的桥墩。
后脑勺磕上桥墩,顿时痛得那人发出一声闷哼。
树上之人立时发现这声音不对,便忽地从树上跳下来,猛地以手肘压着那裹着斗篷之人的脖颈,沉声喝道:“你不是大公子!”
裹着斗篷的福伯再没想到会突然被人拿住要害,忍不住吓得一阵哆嗦,握着那人卡在自己喉咙处的手,抖着声音强作镇定道:“大公子又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
那蒙面之人的眼微眯了眯,道:“我认得你,你是大公子身边的管家。
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原握着他手的福伯忽地一扬手,将什么东西往他脸上扬去。
那蒙面之人只觉得眼中一疼,吃惊之下,本能地便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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