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买卖妖奴的诸多事项说清楚了,难道吴家想要变卦,或是还有其他打算?
眼前青年所持的腰牌的确是吴家的护卫腰牌,之前在吴家他已经见过许多次,但这个青年好像从未在吴家见过,莫非是新来的?
“新来的?”独眼问道。
“正是。”臧驭点头道。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独眼说着看了眼这四周,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四人。
臧驭的胳膊肘抵住了刀鞘,只需稍稍用力,腰后的长刀便能跃鞘而出。
正在此时,走廊拐角那儿传来了几个男人还有许多女子的嬉闹声,这突然间的变故让臧驭的眼神顿时一暗。
本想这狭窄无人的走廊,应是下手的好地方。可现在有旁人在,若是把他们也一并杀了实在是有些麻烦。
“这里不太方便,几位爷,我们进屋去说吧。”臧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三人身后的拐角处,暗示他们正有他人过来,还是进屋再谈比较妥当。
独眼也听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打情骂俏声,他再一次微放灵觉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吴家护卫。
沸血境,以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倒也难得。但无论如何对于他这个养气境的武者来说都不成威胁。
独眼是养气境大成的武者,腰后别着一把腰刀。两个小弟也都有着沸血境的修为,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臧驭放在眼里。
“我们进去说。”独眼说着,拿出了长乐楼特制的通行玉牌。
长乐楼的客房设有特殊阵界,若非有通行玉牌无人可进。
打开了客房的门,臧驭微微低头欠了欠身,独眼带着两个小弟走进了屋内,臧驭也紧随三人身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长乐楼的客房确实豪奢至极,宽阔无比的房间里摆着数张柔软的合欢床,屋顶悬着一盏用灵兽之油熬制的硕大灯盏,灯光点亮了整间屋子,同时还袅袅地散发着勾人情趣的香气。
臧驭在三人心中的安全距离位置停下了脚步,有引起三人的警戒
“闲话少说,大公子要你来有什么事?”独眼坐在软椅上问道,但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手中可以唤来妓女的传讯玉上,摆出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臧驭看着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三人,嘴角露出了瘆人的冷笑。
“大公子要我来,向你们讨要几样不值钱的东西。”臧驭寒声道。
“什么东西?”独眼眼神一凛,他从臧驭的语气中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后腰刀。
奇怪,这小子怎么闭着眼睛?独眼看着臧驭心中惊异道。
“你们的命。”
臧驭微笑着缓缓开口道。
猛然间!一抹暗红划过三人的头顶上方,一把连刀带鞘的长刀斩向了这屋里唯一的光源,原本明亮的吊灯被这瞬息间的斩击“噗”的一声斩灭!
屋内顿时陷入了漆黑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个人的视线因来不及适应黑暗而眩晕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有意思!”独眼狂笑着抽出了背后的腰刀,面目狰狞道:“你不是大公子的人,你究竟是谁?”
另外两人也从惊慌中反应了过来,摸着黑,他们与独眼每人各朝一面持刀而立,同时暴沸全身的血气,房间立刻传来了血气在体内蒸腾而上的“嘶嘶”声。
三人也已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虽很久没有被人阴到,但真遇到险境也绝不是待宰的羔羊。
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沸血境的武者,即使失去视野,只要依靠灵觉撑过这短暂的的适应时间后,他绝对必死无疑!
闪着银光的灵气几个呼吸间便将独眼的腰刀完全附着,强大的刀气瞬间掀起了隐约嗡鸣的气浪将正想要冲向三人的臧驭逼退到了一旁。
“还是小心点,那小子没有杀招不敢这么乱来。”独眼冷笑着,没有一丝懈怠的释放着灵觉探查着四周。
臧驭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呈三角防备姿态的三人。
一个养气境,还有两个沸血境。三人的反应速度极快,刚才斩灭灯火后臧驭刚趁黑杀向这三人时,他们就已经抽刀防御,并没有留给臧驭什么机会。
轻敌了。臧驭用力咬了咬嘴唇,在心里痛骂着自己莫名的狂妄。
再想要杀死这三人,就得动用尸气,而且还是尸魔相这样不成功便成仁的魔功。
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就算是失足踏入了地狱,老子也要踩着荆棘和熔岩一错到底!
这世上唯有成王败寇!
半身……
尸魔相!
暗紫色的尸气骤然间裹挟了臧驭半边身躯,磅礴的魔焰将周围的空气烧灼的如同烙铁一般滚烫炙热,一种几乎要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将独眼手中腰刀散发的刀气很快便碾碎成了虚无!。
不妙,这小子有鬼。
独眼的额头上溢出了一丝冷汗,单论这不知如何形容的霸道气势,他就从没在沸血境甚至是炼气境武者的身上见到过。
臧驭双手横起长刀,深吸了一口气。
夜幕已经降临,但梦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