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吴赫边走边说道。
臧驭帮父子俩推开了隔壁空房间的门,待二人进去后,便立刻又将房门关上。紧接着回到了老家主的卧室,躺在了床上,拉起了床帘,在头上套好事先准备的银丝,然后静静地等待那个吴家下人。
隔壁竟有不小的声音和动静传来,应该是吴赫在和老家主说明情况,过了一会儿隔壁的声音才渐渐消淡。
没想到这房子的木板隔音竟然这么差,臧驭暗想道。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照进了屋内。
快日落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房门忽的“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老爷,您的药来了。”
下人的手上端着托盘,向床边走来。
忽然,从床帘内响起了几声咳嗽声,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帘内传了出来。
“药就放在桌上吧,咳咳。去告诉忧儿和越儿,叫他们立刻过来,我有要事相告。”
老爷今天的声音怎么这般嘶哑?难道说老爷自知大限将至,临终前要将家主之位传给大公子!
这可是好消息!
仆人急忙将药汤随意的往桌上一摆,接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连房门都忘了关好。
看来这吴家,除了吴赫和几位墨守成规的长老外,已无人在意老家主这个人,他们在意的只是老家主死前会不会做出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什么主仆之情,夫妻之情,父子之情,这些在这吴家早已荡然无存。
臧驭将长刀放在右手下,用被单将其遮好。然后开始调整全身的状态,将尸丹中的那一小片尸气之海缓缓地调动了起来,尸气与灵气开始在经络里中和游走,
尸丹开始了轻微的,有些兴奋的震颤。但臧驭也只是让它苏醒过来,并没有在接下来的交手中使用的打算。
下人火急火燎的奔向了大公子吴忧的房间。
吴忧正盘算着今晚的嫁祸计划。
他给了父亲一天的考虑时间,期限便是今晚。本来想要直接逼问,但怕父亲一时间受不了气绝身亡,所以还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今晚到父亲的卧房,从父亲那儿得到底蕴的下落后,就开始上演他精心安排的好戏。
他要将臧驭和吴赫诬陷为杀人行凶的弑父凶手,就要为他们创造好时间,环境和戏台。
吴赫十年前偷走了双子秘匙,今日之所以要雇凶弑父,是因为父亲写好遗书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吴忧。
这便是杀人动机。
在深夜他会用传讯玉假称父亲临终要见吴赫一面,让臧驭带着吴赫从他事先留好的后门中进来,接着在两人进入房间的同时,召集周围早已埋伏好的护卫将两人当场捉拿。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传讯臧驭一事,后门也会在两人走进吴府后被锁上,让两人进入吴府变成一场深夜里的偷偷潜入,目的就是为了弑父灭口。
接着便是证据。动手杀死父亲这种脏活还是交给吴越来做,父亲死后便将模仿父亲笔记写好的遗书和带血的匕首丢在尸首边。
双子秘匙之前一直诬陷说是吴赫偷得,当然也不能让人觉得这钥匙凭空就出现在他的手上。所以制伏吴赫和臧驭两人后,就在搜身时将秘匙塞入吴赫的口袋中,这样双子秘匙便会顺理成章的由他来得到,吴赫也会坐实窃贼的身份。
最后,便是观众。
在制伏吴赫臧驭二人的那一刻,家中的五位长老必须在场!今晚吴赫和臧驭进入吴府后,便以家主濒危有要事交待的理由将五位长老以及他们的眷属手下召集到卧房中,让他们亲眼见证吴赫和臧驭的行凶现场!
这样一来,不仅能不落口舌的将吴赫除掉。五位冥顽不灵反对他拓宽商路的长老,也只得承认他新任家主的身份。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吴赫,这个若是当上家主便可以在今后为他们所控制的傀儡。
吴忧摆弄着手上的匕首,看着桌上已经写好的遗书还有召集护卫和长老们的传讯玉,感觉自己像是那些谋略传说中操盘全局的上位者,挪动着粒粒棋子,将他们拖进自己的层层迷局中。
堪称完美的计划。
吴忧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亲本就病重,可能已经撑不了几日。但他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找来长老们让吴赫继位。而且父亲在府中究竟还有没有心腹?吴赫是否早已知晓底蕴的下落?双子秘匙是否还有备用钥匙?这些疑虑自己都一概不清。
为了今后少些麻烦。所以,还是请他们去死吧。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吴忧房间的门被“嘭”的一声猛地推开
“大公子!老爷要你和二公子现在就去他的卧房,说是有要事相告!很可能老爷已经快要不行了!”
这比计划来得要提早太多了!
吴忧身躯一震,赶忙拿好“证物”,喊上吴越与他一同前往父亲的卧房。同时号令手下护卫集结,唤来吴赫臧驭和五位长老的传讯玉也都放进了怀中。
这发展,好像和他想象的剧情有些不太一样。
吴忧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