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台德昌带着张元浩、亚索骑马去了景泰大码头。
景泰大码头在运河主航道上,南来北往的等候过闸门船只,到了这里一般都要停个三五日,才能排上队,过得了闸口。
台德昌他们骑马赶来时,看见晨雾笼罩着的水面上,停泊着五艘漕船,它们空空的,静悄悄地飘荡着,几十个运丁死猪一般地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岸边的商船正被仇大头的士兵赶向远处。熊魁拿着步枪托驱赶黄钟、梁嫂:“滚,快滚!滚远点!”黄钟、梁嫂赶快划船驶向远处。
台德昌大声制止:“等等!”
仇大头转身看着台德昌,不无讽刺地说:“呦,台大人——驸马爷,您来了?”
台德昌立刻下马,参拜:“总兵大人恕罪,属下来晚一步。”
仇大头讥讽地说:“没什么,台大人年轻,贪睡,能理解!”
台德昌脸色通红:“惭愧。”
“台大人既然来了,就说说今天这案子吧。”
台德昌窘迫地看看仇大头:“这......容属下前去调查一下。”
仇大头很干脆地说:“行。今天这漕粮被盗一案就交由台大人来破吧。”
在台德昌和仇大头说话的工夫,熊魁已经把岸边的船只赶跑。两艘商船往南,一艘往北早已驶出一里地。梁嫂、黄钟的船也划出半里地。
巡河营千户刘天磊带着穿黑衣服后背上标着“河”字的巡河兵跑来,参拜:“巡河协办千户刘天磊,参见总兵大人、参将大人!”
仇大头鄙视地“哼”一声,不看刘天磊,沿着台阶走上河岸。
台德昌对张元浩说:“快截住那几艘商船。”
“是!”张元浩和刘天磊分别带一队巡河兵沿着河边追赶已经快看不见踪影的及艘商船。
过了一会,刘天磊把梁嫂和黄忠的商船押了回来。熊魁离他们最近,直接走过去瞪着眼恶狠狠地质问:“你——鱼婆子,说,昨晚上是谁盗的漕粮?”
梁嫂吓得赶快停下船,战战兢兢地说:“长官,我.....没看见,天一黑我就睡了,什么也......没看见。”
熊魁指着黄钟问:“你呢?”
黄钟赶快回答:“我也是,什么也没看见,天一黑就睡了,睡得像死猪一样,什么也没看见。”
刘天磊气愤地掏出洋手枪大声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人看见?谁要是隐瞒不报,我毙了他!”
船上的人和岸上的人,都纷纷表白:“我们真的没看见,没看见。”
仇大头走过来冷冷地说:“年轻人,破案只靠手枪是不行的。”
台德昌也走过来:“是啊,总兵大人很清楚,破案要靠证据,可是现场的证据都被破坏了,这案子叫属下怎么破啊?”
仇大头却说:“现场在那儿,台大人看清楚喽,那五艘漕船原封不动地呆在那儿呢,没有被破坏。”
台德昌看着动荡当的漕船,气得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只好带人上船仔细查看。
王俊妮混在围观的人堆里,听人们议论着。
“总兵大人说的没错,那五艘船是现场,还没人过去呢。”
“可那船上都是死人,死人还能说话吗?”
“活人都被赶跑了,这案子还破个屁!”
仇大头转过身来凶狠地看着议论的人,骂道:“他奶奶个腿的,谁在那里胡噙,老子割下他的舌头!”
岸上立刻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