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大殿之外。
李勤国所率百余名亲卫出现在元灭身后,让本来就剑拔弩张的局势更加紧张。
“李勤国,少室的人轮不到你动手!”
“你我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现在了,还需要留手吗?”李勤国开口,言语带着肃然与沉重。
觉慧一头雾水,元灭一言不发,似乎也默认了。
李勤国就这样一副坦荡地走到了那个死人面前,将自己的长槊捡了起来。
他一手持着槊,冷眼横扫四周的寻常人,眼中掺杂着一丝无奈,嗓子里咳出几个大字,“殿内之人,一个不留!”
元灭身后那些披甲的将士纷纷从鞘中拔出了锋刃,在手中摆弄几下,直接绕过了老和尚走到了前方。
白眉下,那双若隐若现的眼渐暗,老和尚甚至迫使自己将头别到一旁,一层层皱绽开的手合着,口中轻声叨叨着什么。
手下的武僧将棍子放了下来,论杀人,这些裹甲带刃的可是专业的刽子手。
觉慧不明白师傅要做什么,正当自己要一步上前时,一股憾劲猛地压制住了自己,元灭还是留手将他硬生生地困在了原地。
老和尚闭眼不见,口中念诵着佛经,一手按住了觉慧,
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事却不能做!
不得不做的事正是自己与李勤国谋划许久的,不能做的事也有李勤国来替自己做。
“放肆!”
一声大喝破风而来,那泥衣小僧身法矫健,踩着砖瓦,应声落到了被包围的人群之中。
正是在别院发现异样匆匆赶来的觉新,他怒目圆睁盯着李勤国身后的元灭,“若不是师弟传信于我,当真是被你蒙在鼓里!师叔!”
“师兄!”觉慧正欲挪动身子,依旧被元灭钉在了原地。
“你要反了少林不成!”一向和善的觉新如今就宛如压抑许久的喷泉,一下将情绪带到了顶点!
李勤国瞟了一眼低头默念佛经的元灭,脸上挤出一丝冷笑对着觉新道:“除了烧香拜佛,这破庙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他长槊一横,猛地踏开步子,向着觉新冲来。
觉新乃是少林住持元正大师的亲传弟子,又岂是浪得虚名,衣袂之外骤然鼓起,他微微后倾,掌心朝着身后。
掌间不断发出一声声低吼,四五缕金光扑向掌心,大力金刚掌之刚劲,厚积而发,势如龙虎。
横着的长槊,槊锋一改,朝着前去,惊得周遭风云突起。
觉新掌心一股雄劲,轰然爆发,金刚浑然,掌风外刚内柔,带起了身后的一干人,巧妙地运用劲风将他们全推进了大殿之中。
小子并非接我冷槊,但你把他们救进殿里就不会死了吗?看我这一矛你如何接!
泥衣之下的手再向上拉,觉新牙口紧咬,奋力将身子后倾。
以手顶地,双腿提上,整个人顺了刚在大力金刚掌之势后倒立起来!
那长槊之锋,触之必伤,其势难挡!
觉新望着近在眼前的槊锋,撑地的双手迅速都起来,侧身躲过长槊的槊锋。
李勤国显然未料到,正想稳住,再刺他一矛。
可倒立起来的双腿也不是摆设,躲过了这一击,不还你一脚?
觉新大喝一声,双臂一弯一挺,整个人都脱离地面,他双眼怒视李勤国,腿伴着大喝之声晃动起来。
双腿在空中打转一般,将槊杆连着踢了好几脚。
李勤国双手持槊,槊杆一歪,身子也跟着倾倒,好在自己稍稍撤了几步,及时稳住了。
在空中翻了一圈,觉新落地打了几个滚,脸与地上的白砖碰了个满面,才勉强停下来,口中喘着粗气。
当他将头从砖上抬起后反倒是笑了,他自己足够狼狈了,可是李勤国何尝不是呢?
李勤国持槊的双手伴随着冷槊杆的抖动还在不断颤抖。
那年铁马踏冰,船舸渡河,自己的手同样也在颤抖个不停。
“为什么你比不上觉新?他的一招一式都考虑的极其周全!”
觉慧正看着自己的师兄以一举之力将所有人从死亡的边缘捞了回来,心中不禁泛喜,哪知道身后的白眉老人元灭突然开口。
“师傅!你为什么......”
“有的事,为师做,你看着便好!”元灭矮小的身子缓缓踏出去,宛如风中残烛在熄灭之前最后燃烧的那一刻。
“李勤国暂且退下,师侄,让我领教你的高招。”
他将身上的银白袈裟解掉,只留一身泥衣,毅然站到了觉新面前。
少林别院,方才这里大战了一场,枯叶漫天,黄土四散。
觉新的加入方才让韩冕收手离开,不过刚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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