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气得无法思考,两个她最信任的人,居然联手背叛了她!
突然地,她就想起了十一娘曾经说过的话。原来真的是她的错,是她愚蠢!十一娘曾经对她示过警,她却狂妄自信,反而误会了十一娘。她冷静下来之后,许多事情终于恍然大悟。她叫茶白把衣物拿给宋珮儿,又打发墨砚出去外面。
她望着宋珮儿,冷冷地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深更半夜为什么往陌生男人的房里去?”宋珮儿对答如流,“我担心国公爷的身体,特意送醒酒汤来的。”李陶陶质问:“你怎么知道国公爷昨晚会睡小书房?你派人盯着他的行踪?”
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她森然地说:“这件事你策划许久了吧?墨砚跟你是一伙的?负责给你通风报信?你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国公爷身边的人吧?”宋珮儿沉默不语,门外的墨砚却吓得跪倒在地,“夫人明鉴,仆不敢通风报信。不过国公爷身边人多嘴杂,真要有心打听也是不难的。”
李陶陶讽刺地说:“你不肯搬离国公府,不是因为和继父和不来,而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吧?这几个月以来,你天天往我房里跑,也不是真心对我,而是时刻在寻找机会。”她苦笑道:“你真是辛苦了。如此居心叵测,处心积虑!可惜了,这样的聪明才智竟不用到正道上!”
宋珮儿这时已穿好贴身衣物,她下床跪倒在李陶陶跟前,情真意切地说:“还请姨母原谅珮儿。珮儿虽然用了一点心计,但的确是因为太爱国公爷了。国公爷为人正直,从不对珮儿假以辞色,珮儿无奈,才出此下策。”
她停顿一下,温情脉脉地说,“自从那年庐州被围,珮儿在城墙上看了一眼国公爷的英姿之后,就情根深种,再也不能忘怀。从此以后魂牵梦萦,不能自已。还请姨母成全我。”
李陶陶苦笑一下,“你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姨母了,我承受不起。你这样口蜜腹剑,背后插刀,我怕哪一天会死在你手上。”宋珮儿泪如雨下,“姨母这是怪罪我了?我在心里一直是敬您爱您的·······”
李陶陶打断她的虚情假意,“庐州被围那年,你不过十三岁吧?就知道这些了?”“是的,就是在那一年,国公爷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身心。珮儿此后再也没望过任何男子一眼。”宋珮儿深情表白。李陶陶忍不住讽刺,“你倒是意志坚定,深谋远虑。”宋珮儿谦虚地说,“珮儿知道国公爷喜欢姨母这样的女子,所以三年来一直模仿学习,所以大家都说我有点像您。”
难怪,傅嘉昱也说过宋珮儿有点神似她,他这是酒醉之后,把珮儿当成了她?或者说,他只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取代她?何况还是这么年轻貌美,软玉温香的小美人?
一时间,她万念俱灰,她拿什么和这些青春肉体比?她觉得她的心空空如也,好似遗落在某个地方。她强笑道:“你这是处心积虑,我这是引狼入室,咱们俩配合得还算不错。说吧,你要我怎么成全你?让出这国公夫人的位置?”
宋珮儿赶紧摇头,“不敢,珮儿怎么敢这样想?我不要什么名分,只求姨母能允许我随侍国公爷左右,一解多年相思。”李陶陶冷笑一声,好一朵盖世白莲花,嘴里说着爱,做的却是不要脸的事。
但是男人都吃这一套吧?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口口声声说爱慕你,不断表白着自己的相思,以及对爱情的坚贞,是个男人都会软化吧?她甚至不敢去看傅嘉昱的脸,她怕看到的,是他对宋珮儿的怜爱,哪怕只有一丝,她立刻就能崩溃·······
李陶陶觉得好奇怪,她真有这么弱智吗?这宋珮儿这么能装,她却硬是没有看出来,而且还被她蒙蔽了这许久?难道今生的她也瞎了眼?重活一世,并没有让她变得聪明一些?
傅嘉昱走向她,伸出手想去拉她,“陶陶,你不用理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清楚的·······”她猛地避开,浑身发抖。在事实面前,他居然还想抵赖?!难道古今中外的男人都这样吗?没有一个有担当的?
她克制着自己,声音嘶哑,“你停下,请不要靠近我。我觉得很恶心·······”傅嘉昱难堪地止了步,这个时候,他不能激怒她。
李陶陶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疲惫不堪,万念俱灰,“宋珮儿的去留,就交给国公爷处置吧。”她扶着茶白的手,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倒下了,她再也不肯望傅嘉昱一眼,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