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氏船行变成了瓦砾堆,哪知一打听之下,才听说这事是苏游干的。
苏游之名,来弘并不陌生,每次来雁北给他写信都会无数次提起这个名字,他甚至看这个名字眼睛都起了老茧,此时蓦然听说苏游之名,他又怎会放弃给这个小妹夫探班的机会?
来弘打听了苏游的住处之后便直接到了驿馆,但马上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不过,好消息是,自己的妹妹来雁北似乎也到了扬州。
来弘没法在苏游处蹭到饭吃,只好直接去了天涯阁,同时他也派出了自己的几个亲卫分成七八路在扬州城中到处寻找苏游.......
苏游刚一走进城门,守门的士兵头领就凑了上来打招呼道,“苏御史.......”
苏游看了一眼他,发现此人正是前几天招呼自己那位,随即点了点头;不过,苏游此时心中急着回去见来弘,所以也没有心情与他多说话。
苏游根本没停下脚步,当即从他身边闪了过去,那小头领却疾呼道,“苏御史留步啊.......”
“你怎么了?”苏游皱了皱眉头,不快地问道。
“刚才来将军的人过来特意招呼过,说是让我们只要见到御史,就要对御史说,来将军在天涯阁.......”
“是吗?谢谢。”苏游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与来雁北等人如风一般地往天涯阁而去。
只有那守城的士兵头领还在那傻笑,又有些不相信地对那几个守城士兵道,“苏御史竟然对我说谢谢,你们听见了吗?”
此时,那个被来雁北打落佩剑的汉子也喃喃自语起来,“他是苏御史,御史?”
那汉子正在发怔之际,两个守兵却出戟拦住了他,历喝道,“站住,交城门税了吗你?貌阅有没有,快拿出来.......”
他显然听得懂汉语,当即拿出了路引,又说了好几句“思密达”,手也向苏游的背影指去。
“你是说苏御史是你的朋友?”一个守门士兵不懂装懂地问道。
汉子虽然很排斥被人误以为用剑指着自己脖子的人是自己的朋友,但此时为了赶紧混进城渠,也就只能大点其头。
“放他走吧。”那个士兵见反正收了钱,随即移开了挡住他去路的戟。
另一个士兵却有些不信地问道,“你确信他真的是苏御史的朋友。”
被问的士兵脸色顿时有些发烫,却还是大言不惭地说道,“那不是必须的吗?”
苏游早在几天前便被麦铁杖请了一次天涯阁,所以这次倒算是轻车熟路,那掌柜也是个世故的人,远远见苏游到来,随口便招呼道,“这不是苏御史吗?小的给你现在就给你准备最好的雅间........哦,不是,苏御史是来赴约的吧?有位姓来的将军特意交代过......”
苏游点了点头,直接打断他二八不靠的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快带我找来将军去。”
掌柜的正要转身带路,却见来弘带着几个亲卫走了出来,心中不由得腹诽道,“这来将军想必也是急性子,为了等苏御史赴约大概是连窗都没关,这大冬天的,也的确蛮拼的。”
“二哥。”来雁北看着来弘龙行虎步地从里间走来,顿时抢上几步,走到他身边后边左看右看起来。
“雁北。”来弘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此时来雁北仍戴着纱幂,虽然从来雁北的发型上看着她已为人妇。
但兄妹之情怎会轻易改变?
兄妹两人一番亲热之后,苏游才像老鼠见了猫似地走向前去,随即施礼道,“二哥。”
娶了别人家的妹子,怎么感觉有点理亏的样子呢?一时想起晚上欺负来雁北的种种,苏游顿时有些脸红起来。
“横波啊......”来弘放开了来雁北,随即打算用手拍苏游的肩膀,哪知却被后者一下子就躲了过去。
没办法,苏游一直没忘记今年元宵时来氏兄弟的恶作剧,要不是当时又个机智的冯凌波在,他都没法穿着赶紧的衣服陪来雁北逛街了......
来弘没拍上苏游的肩膀,有些尴尬地一笑,随即夸赞道,“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扬州码头这一把火烧得好啊!”
苏游却不知来弘所言是否反语,只好硬着头皮道,“要是知道二哥会在几天路过扬州,我这火就缓烧几天了,听说因为河上的船堵住了二哥的路,我真是.......”
“别整那没用的,你不烧着把火,又怎会有你们我今日之会?你把我妹子拐走.......”
苏游听他开始胡言乱语,赶紧摆手说道,“二哥,咱们进屋说吧。”
苏游的话音才落,身后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话语中同样含有熟悉的“来弘将军”以及“思密达”等字眼。
苏游不用回头,也知那汉子追随着自己的脚步到了这天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