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疼我一些?呜……还想方设法占我便宜!”
宗寥哭了,蒙着脸在哭。
悲伤且委屈。
南宫述脑内蓦然白茫茫一片,手抬起又放下,不知所以。
她的控诉和哭声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那样真实不虚,南宫述没去想她是不是在演戏,抬臂就把人抱进怀里了。
温言解释、哄劝:“世子,我的世子,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想要违背你的意愿,也不会用言语引导你做某些决定。”
南宫述温柔地抚摸过她额角鬓边,抚摸她背后长长的发束,她的薄削的背。
“真的?”宗寥委屈巴巴地问,在他肩上蹭干两滴鳄鱼的眼泪。
南宫述的那点对外歹毒无情,对内温柔心软的脾气她早已摸清,所以她才会使哭唧唧这招。
“真的。”南宫述道。
他还不知宗寥是在演戏骗他,甚至还认为她的柔弱无助是应该的,她就应该有这样特别小女子气的一面,她就应该拿他撒气,他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可以一辈子对他撒气。
因为他觉得,这是宗寥在乎他,爱他才会有的表现。
南宫述想着,傻傻笑了,抱她紧了些,用脸蹭着蹭着,随即在她额上印下一记微凉的吻。
宗寥紧咬唇瓣,耷拉着脑袋,不与他对视。
在南宫述眼里,她正伤心、憋屈,只有宗寥心里清楚,再不想办法从他怀里离开,她就将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她会内疚,可若想疏离他,眼下她只想到了这一种方式。
思忖片刻,宗寥抵开他胸怀,起身退开,“我也不是不想和你……那个,只是我想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冷静冷静。你既不难受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南宫述仰目。
“我去书房睡。”宗寥转身走开。
南宫述问:“你不在此屋睡了?”
宗寥道:“你也睡了许久的榻了,今夜就睡一回床吧。”
南宫述抿抿唇,有些许难过,朝夕相处二十日,他第一次被她推开。
南宫述沉默须臾,道:“这些日子一直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时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给予的快乐,今日你若觉得同处一室不自在的话,我可回自己院,书房就别去了。”
“那你走吧。”宗寥头也不回。
南宫述:“……”她的决绝令人心痛。
木然原地好一会,南宫述沉重地吐了口气,撑着榻沿起身,看着她单薄的看起来有些孤独的背,柔声问:“你今日晚饭还没吃,我让白挚给你做点?”
宗寥道:“我现在没胃口,明早再吃吧。”
“那我走了?”
“嗯。”
“那明早……”
“明早我可能走得有些急,就不等殿下了。”
“那……”南宫述不知还能说什么,三步一回头,两步一犹豫地出了门。
门将带上,宗寥却忽然跑来:“等等,手给我。”
南宫述犹疑地看看她,缓缓伸去修长白皙的大手。
宗寥捉过,将掌心翻过来,“给你的。”
南宫述定睛瞧去,见掌心里赫然躺着一颗金黄透红的硕大的梅子。
眼下梅子尚青,她从哪里找到的?南宫述疑惑,心渐渐暖了。
这掌心,它拿过比这颗果子更大的珍珠,也拿过比这颗果子更重的宝石,却是在拿到宗寥给他的这一颗梅子的瞬间,他的手臂突然有了酸痛感,手掌不禁往下沉,又握紧。
宗寥垂着视线,眸色郁郁,不舍伤他又不敢再亲近,只道:“才说要陪你吃饭的,只能等下次见面时了,你别来找我,我会去找你的。”
宗寥关上了门。
“好。”
能有下次就好,南宫述眼尾红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