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了下来,经过一夜的调息楚风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起身下楼一推开店门顿时一股雨后的清爽扑面而来。
阵阵微风吹过,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沁入心脾使得楚风精神一振,阴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当下正准备回屋洗漱,远远就看见陈善元开着那辆落满树叶的捷达车驶了过来。
昨天陈善元把楚风送回店里后便直接去了仓库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楚风还以为他在出完货后又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所以也就没打电话去问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楚风看到双眼乌黑的陈善元从车上下来后,眉头不禁一皱,“老陈,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一夜没睡。”
陈善元摆了摆手,“可别提了,老子差点就回不来了。”说着便直接向屋里走去。
楚风好奇地跟了上来,“怎么了?”
陈善元抓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擦了擦嘴道:“昨天把你放下后我直接去了库房,谁知还没到地方苦主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家一个什么亲戚刚下火车要马上去接,让我直接把棺材送到他们家,运费他出,于是我就给姚二哥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跟我走一趟,去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时候我想绕开收费站省几个钱,他娘的没想到这一绕就给绕出事儿来了……”
楚风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陈善元咽了咽唾沫,心有余悸的道:“那条路半个月前我还走过一次,可没想到昨天走的时候竟然迷了路……”
随着陈善元的讲述,楚风的眉头越皱越紧。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陈善元为了省过路费选择了一条小路绕行收费站,这条小路他之前也走过几次,路况也算熟悉,可就在他们走到的一半的时候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三叉路口。
陈善元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三岔路口,正在二人疑惑之际,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群打伞的人,这些人都把伞压的很低,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
当时雨下的正大,陈善元也没有多想,摇下车窗便向那些人喊话问那条路可以出去,声音未落,所有人便齐刷刷地抬起手臂指向最左边的那个岔口,陈善元道了声便连忙摇上车窗让姚二哥按照所指的方向开去。
岔口内的路况比他们之前所走的小路还要糟糕,车辆不时发生着大幅度颠簸,眼前的视线更是灰茫茫一片。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十几分钟后那个三岔路口再次出现在了眼前,随之出现的还有那群打伞的人,他们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陈善元当时并未多想摇下车窗便没好气地指责那些人不知道路就不要胡指,但就在这时那群人再次抬起了胳膊,依旧指着之前的那个方向,陈善元正想发作,姚二哥说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两个路口挨的很近,也许人家指的是旁边那条呢。
陈善元一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于是便又摇上了车窗,路过那群人时陈善元特意留意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把伞压的很低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而且每个人都长跑短褂的穿着好几件衣服,脚上的鞋也看不清,车灯一晃而过,陈善元又从反光镜上看了几眼便收回了心思。
眼前的路况几乎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虽然颠簸的很厉害,但陈善元感到庆幸的是车辆并没有陷入泥坑或是抛锚,那样一来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陈善元这时打开手机看了看,竟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当下不由得皱眉,他清晰的记得从国道上驶入这条小路的时候才十点多钟,怎么这一下就过了四个多小时,而且手机信号也是无服务状态,心中虽然感到疑惑,但他依旧未往深处去想。
直到十几分钟后当那个三岔路口再次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陈善元这才彻底傻了眼,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路边看去,但此时那群打着伞的指路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姚二哥这时紧张地问陈善元他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陈善元被他这一提醒也顿时反应了过来,当下连忙掏出手机就要给楚风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遍这才想起手机没有信号,正在慌神之际,姚二哥的突然目光凝聚到了后视镜上,双目充满惊恐的看着,身子剧烈颤抖着。
陈善元忙问他怎么回事,姚二哥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惨白的盯着后视镜不动,陈善元探过身子一看,整个人一下就僵在了那里!
后视镜透过后窗直对着驾驶室后方的车斗,此时那群打伞的指路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车斗中!
二人顿时大惊,连忙推开车门便跳下了车向前方没命的跑去,刚跑出还没几步,脚下一滑,二人先后扑倒在水洼中,一股寒意侵入,使得陈善元的大脑顿时冷静了下来。
从水洼中爬起壮着胆子向后看了一眼,车头灯刺的他睁不开眼来,往旁边挪了挪,揉了揉眼睛再次向车斗中看去时,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四下只有飒飒的雨声和车辆发动机的声音。
而这时姚二哥也冷静了下来,他在看到陈善元的表情后遂也避开灯光往回看去,二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各自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壮着胆子缓缓向车斗靠近,然而等他们走近后才发现车斗内什么都没有。
就在二人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