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啊。
认真的说起来,虎妖并无过错,二虎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罢了。然而他们也没有错,只不过被虎妖攻击了,被迫还击而已。说到底,这一场杀戮,还是他们引起的,要是他们不来这个山洞,虎妖不会因为孩子的安全威胁而发怒,两只尚还幼小的虎仔也不会这么早就失去双亲,嗷嗷待哺。
这是一场谁都没有过错的争斗,所争不过就是生存二字,但最终还是人类占据了胜利者的角色。陈彦不是那种迂腐不化的人,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对错都随着时光逝去,他要做的就是从中得到明悟,所谓“不二过,不迁怒”。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事后君子,将罪责尽数推脱,而陈彦前世可算个格格不入的愤青,最是看不惯这种姿态。
陈彦安静的抚摸着两只虎仔,目光缓缓抬起,悠悠扫视着两只虎仔的家园。石壁嶙峋而冰冷,仿佛在述说虎仔的不幸,又似在谴责这群人类血腥的双手。
忽然,一丝异样的味道飘入陈彦的鼻子。陈彦抽了抽鼻子,大为皱眉。
腐臭味!
老虎虽然外表粗犷,但却是几乎秉承了猫科动物所有的天性。其中便如这洁癖。猫科动物向来极其厌恶腐肉,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碰都不会去碰一下,更何况是在其巢穴里。
陈彦轻轻将那两只虎仔小心放回枯草中,然后站起身,在洞里,循着那让人作呕的臭味走动着。
虎妖虽然体型巨大,但对巢穴的大小选取却也只是适合就好,没有如同那些个异志杂说之书中所说的,妖怪的洞穴都是高大宽敞,阴冷幽深的。所以陈彦不一会便寻到了气味的来源,一个毫不引人注目小角落。
陈彦慢慢俯下身子,闻了闻,随即便伸手扒开碎石,见没发现,又随手找了根木枝,撬开泥土,一些细碎肉条便显露出来。
陈彦捏着鼻子,用木枝将那些细碎肉条挑起,放在眼前查看。
肉条犹如一根根的麻绳,沾满了泥土灰尘,却依稀能辨认出上面粘连着许多绒毛。陈彦突然放开了捂住鼻子的手,眼睛慢慢一咪,看着那些肉条。
好平整的切面!
这决计不是兽类牙齿能撕咬得出来的!
他放下肉条,又拿着木枝在那片土地上拨弄起来,不一会儿,更多的肉条便滚落出来,陈彦心中大动。
忽然!
陈彦手一停!
看着坑里的那个东西!
一股怒火莫名升起,几乎那么一瞬间就如狂涛一般将他淹没。
“畜生!!!”
---------
熊宁跟屈丰羽沿着张予然他们走过的路,一路急急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山内石窟前。
只是现在洞口已经被寒冰堵住,熊宁与屈丰羽二人相互交换眼神,连忙跑到冰墙面前。
“是‘易水寒’!”熊宁一手摸着白气浩淼的冰墙,沉声道。
“什么?”屈丰羽迷惑问道。
熊宁退后一步,道:“古曲《易水寒》,传说大秦始皇雄才大略,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大秦铁骑踏破山河,虽史无前例一统神州浩土,但害得六国国破家亡,燕太子丹事荆轲刺秦王,后人纪念荆轲,遂有此曲,这曲于凡俗便是遗世惊曲,以道法弹奏,威力更是不凡了。”
屈丰羽赞道:“好神妙的曲子!”儒门修行有六艺,分别为琴、棋、书、画、剑、御六者,其中琴艺音律之道,他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试问这天下仙门,还将音律一道拾起,命门下弟子必须修行的,也唯有儒家仙门了。
熊宁沉吟了片刻,忽然惊道:“不好!亚……唔,师姐他们怕是遇到了凶险。”
言罢,他便唤出仙剑,顿时青光大盛,猛地像那冰墙劈去。
有龙吟嘶吼!
龙影隐现!
“轰!!!”
冰屑飞溅,整个冰墙,在熊宁一击之下,破碎开来,石洞重新打通。
屈丰羽赞道:“熊道友,好道法!”
然后熊宁完全没有理他,急匆匆的便冲了进去。
“亚……师姐!你怎么了?”
张予然搂住王亚琴的一边肩膀,将她小心扶起,突然,听到一声男子怒吼,他惊愕的抬起头。
只见如同一头怒狮一般的持剑男子朝他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