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卓文不过只是一个匹夫,徒有勇力,他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
云澜的笛声响起来,悠扬婉转,似乎是能够让人的整个身心都在云间游荡。而又能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是因为自己在看人下棋所以才会这样的紧张。
而荀卓文把剑横过来放在桌子上,剑鞘拿在手上,顺着云澜的笛子开始打着节拍。
云澜的笛音是百转柔肠,缠绵悱恻,几乎要把人的心都给绕起来。而荀卓文的节拍正是把这样的百炼钢成绕骨柔的精粹,一节节的动人心魄。
剑是好剑,节拍正正好,令人心神激荡。
而俞云清已经完全把自己交到了棋局里面。荀卓文的阵阵节拍就像是千军万马的阵阵锣鼓,俞云清手下的棋子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冲锋陷阵,无坚不摧。
俞云清原本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现在得了荀卓文自上而下的助力,宛如天神附体。便是把守成的事态改成了进攻。
而南宫玦的感受和俞云清完全相反。
荀卓文的击剑之音在他的耳中完完全全成了一道道催命符。
那里面夹杂着阳刚之力,而且,是只针对他一个人来的。
南宫玦郁闷的地方在于,他一方面要不断的抵御来自俞云清棋盘上的进攻,另一方面,还要应付荀卓文时不时的精神上的偷袭。而且,云澜的笛音已经把那些呆子给救了,这样的环境,实在不宜与他的作战。
南宫玦的步伐虽然十分的紧凑,但是俞云清已经找到了机会。
而南宫玦落子的声音和荀卓文击剑的声音基本上形成了一致。俞云清的心头一热,一股子血将要涌上来。
南宫玦这是一定要把她的后路给掐断,然后一点一点的给折磨死吗?
俞云清回头看了看荀卓文,她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的依恋荀卓文。
一连几个子儿,都是为了阻止俞云清的步伐。而俞云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虎虎生风,严守门户,把南宫玦的棋子给挡了个正好。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棋子落得越来越慢,慢的像是时间戛然而止。而云澜和荀卓文,他们手上的笛子和长剑已经收起。全心全意的看着这一场棋局的终结,虽然说和棋也是有的。
但是,高手之间的过招,一定会让对方死不瞑目,都是抱了必杀的心情来的。所以,和棋,基本上没有可能。
俞云清的意志依附在了棋盘上,赢就是生,输就是死。
而她从来只求生,不求死。
所以,这一盘棋,她一定必须赢。
俞云清在乎的东西不多,她只是想要依靠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努力地活下去。如果南宫玦看她不顺眼,那么她也就只好把南宫玦给解决掉。
棋子已经进入了尾声,虽然俞云清是个女子,但是她落子的杀气腾腾比起来男子,丝毫不逊色。衣袂飞扬,整个世界似乎都凝聚在了俞云清的身上。
荀卓文的眼睛眯起来,看着俞云清身上的鲜艳的翠绿,赏心悦目。似乎在俞云清的身上他才能看到将来。
而云澜的笛子在他的手上攥得紧紧的,这一局棋,南宫玦明明已经是无路可走,却是死死地拖着不肯认输。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赢了。”
俞云清拂袖而起,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不过只是三个字:我赢了。但是对于自诩不败的南宫玦而言,俞云清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从遥远的天际飘了过来,在他的脑门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后,把他带回了现实世界。
俞云清赢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
南宫玦的喉头动了动,其实他想要说俞云清赢得不够光明正大。因为俞云清有了云澜和荀卓文的帮助,所以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赢了他。
但是,南宫玦说不出来,因为是他先在棋盘上下了幻术。落子便是天地之间的大开大合,凡是观棋的人都能够立刻被吸引进去。
而云澜和荀卓文,便是破了他的阵法。
所以,南宫玦愤愤的把棋子扔到了盒子里,脸上的表情开始渐渐地回暖,随后变成了一个斯文俊秀的年轻公子的彬彬有礼的模样。
“俞执事果然厉害,不知道俞执事想要什么东西?下次我可是想要连本带利的全部赢回来。”
南宫玦的性子便是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他是个混世魔王,又不是个救世主。所以,所谓的信义什么的,与他无关。
俞云清用帕子擦了擦手,喝了一口茶,这才是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
“琉夕国的二皇子,南宫玦。我俞云清告诉你,你再也赢不了我的棋。如果你想要赢我,那么,就只能等到了下辈子。”
你再也赢不了我。
下辈子吧。
南宫玦的脸色骤然一变,俞云清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她要在这里杀了他?南宫玦在下棋之前,可是明明白白的许诺过的,如果是赢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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