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情笑了笑道:“怎么没有哩!像你老兄方才所提出的这二位大师,连我这个身为主人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贾南星“唔”了一声道:“果真如此,倒是有得谈的。”
冷无情禁不住一怔道:“听你贾兄这语气,好像是知道这二位大师的来历似的?”
贾南星漫应道:“是吗……”
淳于坤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尽可以言所欲言。”
“多谢堡主!”贾南星含笑接道:“江湖上有两个臭名昭着的佛门败类,一个叫法本,一个叫妙善的,诸位可曾听说过?”
淳于坤哼了一声,反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我不过是听说过。”贾南星从容地举杯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据说,这两个佛门败类,本来都是‘峨嵋派’的弟子,论辈分,还是峨嵋派现任掌教了因大师的师叔哩!”
淳于坤“唔”了一声道:“还有吗?”
贾南星接道:“当然还有。据说,这一对佛门败类,天生淫贱,不但年青时,师兄妹之间,就有苟且,而且,一般民间的壮男少女,也是他们采补的对象,也因为如此,使得当时的峨嵋掌教,赫然震怒,即欲处死,以正门规,但在囚禁期间,却被他们的同门师弟私自放走了。”
一顿话锋,又沉思着接道:“据说,这两个佛门败类之所以如此倒行逆施,败坏清规,除了是天生淫贱之外,同时也是获得一本邪教的武功秘笈所致。”
淳于坤注目问道:“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秘笈吗?”
贾南星道:“那秘笈的名称,我不知道,但却知道,秘笈上的武功,练起来可邪门得很。”
淳于坤笑问道:“怎么样的一个邪门法呢?”
贾南星哼了一声道:“这种练功法,不仅邪门而又残忍,但对武功的增进,却是快速而十分惊人的。”
话锋再度一顿,目光向那月白僧袍老僧,灰衣老尼二人一扫,才又缓缓地接道:“这一对狗男女自从逃出峨嵋之后,没了管头,更是毫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不到三年,已成为黑道上的顶尖人物,当然也更是无法无天的胡来了。”
这回,却是冷无情发问了:“以后呢?”
“以后。”贾南星苦笑道:“激起了武林公愤,由当时的六大门派,派出高手加以围剿。但这一对狗男女,却是狡猾得很,当六大门高手,侦知他们的行踪,而准备采取行动时,他们都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得以从容应付,一场血战下来,六大门派中的高手,死伤过半,而那对狗男女,却突围逃走了。”
周君玉笑道:“那么多高手,竟然困不住他们两个人?”
“是的。”贾南星点首接道:“不过,那一对狗男女,也负了很重的内外伤,因而这些年来,一直消声匿迹,没听到他们再有什么造孽的恶迹,想不到……”
淳于坤含笑接道:“想不到他们又出山了,是也不是?”
那月白僧袍老僧突然哼了一声道:“武林中,还有你们这般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不曾收拾掉,我们怎么会死。”
贾南星笑道:“你这是等于已正式承认,你们两个,就是法本和妙善了?”
“不错。”法本点首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无情也立即接道:“是啊!事隔多年,一般人都已想不起他们二位来了,你贾兄又是怎会知道的?”
贾南星神秘地一笑道:“不但知道这些,而且还知道他们是被公孙太勾引出来的,与六大门派中的败类,如‘少林’的俗家长老‘开碑手’康成,‘武当’掌门的师弟无为真人,‘衡山’俗家长杨衿民,‘天台’的‘一字剑’刘元绪等人,构成公孙太的班底。”
淳于坤禁不住脸色一变道:“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
贾南星笑道:“这些,可算不了什么,我还知道,上述的这批武林败类,已跟着公孙太一齐投入了无敌堡,目前,都是你淳于坤的护法。”
“不错。”淳于坤冷笑着反问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呢?”
贾南星捋须笑道:“如果你能乖乖地叫我老人家一声师祖,也许我会告诉你……”
法本双眉一扬喝道:“堡主,莫再与他多费口舌,待我俩来收拾他们。”
话毕法本、妙善双双推椅站起。
这同时,冷无情、淳于坤、武维扬等人,也陡地由席间飘退丈外,隐入屏风之后。
法本、妙善二人,更是毫不怠慢,话声一落,四掌齐扬,一股急劲无匹,而又腥臭难耐的掌风,向着贾南星、周君玉二人兜胸击来。
但说来真令人难以相信,随着那急劲无匹的掌风,贾南星、周君玉二人,竟然像是在原地消失似地,而没了影儿。
这情形,使得法本发出一声惊“咦”道:“难道他们会邪术不成?”
隔壁却传来淳于坤的语声道:“大师,是怎么回事?”
法本苦笑道:“那两个,突然之间不见了。”
淳于坤的语声道:“有这种事?”
冷无情的语声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妙善抢先答道:“掌风还没有完全消散,诸位最好是再等一会再进来。”
怪不得淳于坤等人,连忙退避开去,敢情法本妙善二人的掌风中,含有非常剧烈的奇毒。
当这边的几个魔头们,惊疑不定这间,贾南星、周君玉二人,却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距冷无情所住巨宅,约莫箭远外的一家客栈之中。
店小二前头带路,贾南星却蹙眉问道:“这儿怎么冷清清的?”
店小二笑道:“客人都回家过年去啦!”
一顿话锋,又连忙接道:“本来,小店还住着不少武林中的大爷们,但那些大爷们,也都被你们‘云梦别府’和‘无敌堡’分别请走啦!”
贾南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说话间,已到达一间上房门前,店小二打开房门,含笑问道:“二位大爷,这一间,是小店最好的上房了。”
贾南星点点头道:“好,就是这一间吧!但你们要记着,这左右隔壁的两间,暂时不可带别的客人来。”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贾南星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待会再来,我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云梦别府’。”
“是,是……”
店小二哈腰退走之后,贾南星才关上房门,苦笑了一下道:“方才那情形,好险!”
周君玉笑道:“我正想乘机宰了那两个佛门败类,您为什么要阻止我哩!”
贾南星发笑如故地道:“丫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早就说过,我这借物潜形法,是不能登大邪之堂的邪门玩艺,施展起来,不但过于消耗体力,更不能与人动手,方才,我是拼老命以全力施为,才将你的身形也一齐隐住,如果你要乘机杀那两个佛门败类,是可以奏功的,但咱们师徒俩,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周君玉一挑“剑”眉道:“师傅,您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力,方才我对付那个什么大公子,可并未尽全力哩!”
贾南星道:“这个,我看得出来,你的真力强过对方,但那厮的剑法,却显然比我们的好。还有淳于坤、冷无情二人的实力,更不容低估,力拼是不上算的。”
周君玉接问道:“师傅,那一对佛门败类,所使的究竟是什么邪功啊?”
贾南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你只要看看那冷无情,淳于坤等人连忙退走的情形,就不难想像那掌风的歹毒。”
周君玉蹙眉接道:“但我们都没中毒啊!”
贾南星道:“那是因为我们都服过千年石菌的关系。”
“啊!”周君玉沉思着接道:“看情形,那一对佛门败类的内家真力,也很强。”
“是的。”贾南星正容接道:“可能不致比淳于坤差上多少……”
他忽然打了一个呵欠道:“啊!好累!丫头,我至少要凋息一个对时,才能复元,你得小心替我护法,待会店小二来时,请他带个口信去云梦别府,免得朱令主他们悬念。”
周君玉连连点首道:“好的……”
当天午后,一顶暖轿,将贾南星迎回云梦别府。为防万一,并由朱四娘亲自迎护。
由于情况的急剧变化,朱四娘将贾南星迎回云梦别府之后,立即主持了一项秘密会议,所有的群侠,连正在养伤的吕正英、护驾双将、正副总管、以及急须调息的贾南星等人,也都全部参与。
这一个秘密会议,商讨了些什么事情,虽然不得而知,但由那会议时间的长达一个时辰以上,不难想见其议题的重大与广泛。
当会议完毕时,满脸倦容的贾南星,刚刚走出会议室的大门,一位紫衣女剑士立即向他敛衽一礼道:“老爷子,水郎君在客厅求见。”
贾南星禁不住目光一亮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紫衣女剑士道:“来了也有半个时辰,因老爷正在开会,不便传禀,所以……”
贾南星截口接道:“快!快请他进来。”
“是!”那紫衣女剑士恭应着离去之后,贾南星立即向朱四娘、吕正英等人含笑道:“诸位慢一点走,可能会有意外消息传来。”
少顷,水郎君匆匆走了进来。
当水郎君向群侠们分别行礼之间,贾南星首先笑道:“老弟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将你们小两口请回来了。”
水郎君一怔道:“为什么?”
贾南星轻叹一声道:“原因很多,这时也不便说……”
水郎君却截口接道:“老爷子要我们回来,我们当然要遵命回来,不过,失去这么一个机会,可实在可惜。”
吕正英抢着发问道:“是一个什么机会?”
水郎君接道:“是一个能深入‘无敌堡’的机会。”
贾南星“啊”了一声道:“好!先说你的消息。”
水郎君恭声答道:“回老爷子,今天中午,赌场当局接到淳于坤的紧急命令,于今宵起更之后,立即撤回堡中去。”
贾南星接问道:“为什么要撤退?”
“这个……”水郎君道:“小的可不知道,只听说凡潜伏在‘夏口’方面的人,全都撤回去。”
贾南星不禁向朱四娘苦笑道:“朱令主,看情形,我们的计划,恐怕须要变更一下了。”
朱四娘点点头道:“是的,如此一来,那个天鹤子也很可能会撤走,不过……”
一顿话锋,却是立即毅然接道:“我们还是照原计划行动,顶多是改突击为截击而已。”
贾南星点首接道:“对!对!”
目光移注周君玉、朱亚男二人,沉声接道:“由于情况有了变化,你们两个丫头,可得辛苦一趟啊!”
周君玉笑问道:“是要我们去监视那天鹤子的动静?”
贾南星正容点首道:“不错,此行任务艰巨,也很危险,你们两个,可得特别当心。”
朱亚男娇笑道:“师傅请尽管放心,我们此去,可并不是去厮杀啊!”
贾南星正容如故地接道:“话是不错,但天鹤于是何许人,他自然也会防备到有人监视他的行动的。”
一旁的水银姑娘道:“老爷子,我想,我也算一份,由我带着湘云从旁策应,万一有什么纰漏,我们双方也可以互相支援。”
贾南星这才含笑点首道:“好,就这么办吧!”
接着,才目光向群侠一扫道:“诸位都请便,老朽还必须和水老弟单独商谈一下。”
群侠们都离去之后,贾南星才向水郎君正容问道:“水老弟,自从你们小两口替吕副令主效力以来,是否有什么不便和不满之处?”
水郎君似乎殊感意外地一怔道:“没有啊!”
贾南星目光深注地接道:“如果我有什么更重要,也更有危险性的任务交付给你们,你是否还愿意继续替我们效力?”
接着又加以补充说道:“当然,代价方面,也会更为丰厚,而且,可以先行交付一半。”
水郎君毫不犹豫地接道:“但凭老爷子吩咐。”
贾南星点点头道:“好,你附耳过来……”
贾南星由于晨间过度使用真力,仍未复元,不便以真气传音交付秘密任务,只好出之以附耳密语的一途。
水郎君听过密语之后,连连点首道:“小的当勉力以赴。”
接着,又满脸谄笑地说道:“老爷子,小的老早就向您建议过……可是,您当时却不肯接受。”
贾南星长叹一声道:“当时情况不同,现在,却是魔焰日张,如果再坚持以往的原则,则不但事倍功半,我方也将蒙受更大的牺牲。”
朱四娘缓步而入,正容接道:“是的,有原则就该有例外,现在,是我们通权达变,灵活运用权术的时候了。”
三个人又密商了顿饭工夫之后,水郎君才显得颇为兴奋地,告辞而去。
薄暮时分,当贾南星、朱四娘等人正在共进晚餐时,水湘云单独溜了回来。
贾南星衔着满嘴的饭菜,含含糊糊地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水湘云娇笑道:“回老爷子,虽然没看到什么明显的迹象,但我义母判断,那个天鹤子,必然也会在今宵撤走。”
贾南星咽下口中的食物,注目问道:“何以见得?”
水湘云答道:“因为,我们看到那巨宅中,接连放出两次信鸽,而且,当我回来之前不久,那位大公子单独出门,向码头方向匆匆走去。”
朱四娘接问道:“码头上,是否有异样情况?”
“没有。”水湘云接道:“所有停泊在码头的船只,都是静悄悄的。”
贾南星点点头道:“好,你赶快吃饭,然后,还得辛苦你,去将你义母和二位姑娘叫回来……”
当水湘云再回到那天鹤子的住宅附近,还没和水银姑、朱亚男等人联络上,迎面却碰上淳于坤的第四个徒弟闻人玉,正和冷无情的大公子,互相依偎着,由巨宅中走出。
按水湘云以前的身份,闻人玉是她的师姐。
当然,她对闻人玉那水性杨花的本性,早已深知,因而目前闻人玉与那位大公子的亲昵状态,她是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但在这节骨眼儿上,无意中碰上这两个,在心里上,却不由她不微感惊凛而为之一怔。
虽然水湘云的神态上有点异样,本来也不应该被察觉出来。
首先是大公子沉声喝道:“干什么的?站住!”
水湘云心知行迹已露,但她却反而镇定下来,哼了一声道:“凭什么?”
她口中说着,足下可并没停止,并边走边冷笑着接说道:“你又不是巡夜的官差,真是笑话!”
眼前香风微拂,大公子、闻人玉二人已拦在她身前,两人四目,一齐在她的周身上下搜索着。
水湘云禁不住一挑剑眉道:“怎么?闹市大街之上,难道你们还想拦路打劫不成?”
闻人玉忽然“噗嗤”一声娇笑道:“你说对了,我们正想劫持你这位小美人儿。”
水湘云闻言一凛之间,闻人玉却忽然俏脸一沉道:“小师妹,你好大胆子。”
既然已被对方识破,水湘云索性大方地一笑道:“四姐好锐利的眼光。”
闻人玉冷笑道:“你还承认我这个师姐?”
“当然!”水湘云点首接道:“只要你能弃暗投明,我保证你也会获得同我一样的待遇……”
一旁的大公子沉声接道:“玉妹,既然她是你的师妹,一切都好办,我们时间很宝贵,让我先将她拿下再说。”
话声未落,右手五指箕张,疾如电掣地向水湘云抓来。
水湘云娇躯一闪,避了开去,但她于闪避的同时,已“锵”然亮出长剑。
因此,当大公子如影随形地,跟踪追击可,刚好遇上她的拦腰一剑,如非大公子身手的确高明,这一剑,就非死必伤了。
大公子匆促中拔剑相迎,但水湘云却已得理不饶人,展开一串快速抢攻。
由于水湘云已占了先机,也由于最近这一段时间中,获得贾南星、吕正英两人不时的指点,因而她的剑术已更进一步了。
尽管她目前的成就,还不能与周君玉、朱亚男等人相提并论,但在抢尽先机的情况之下,一时之间,却使那剑法方面,对她有克制作用的大公子,居然也只能打成平手。
一旁的闻人玉人目之下,禁不住殊感意外地,娇笑道:“小师妹,这些日子来,攻夫方面,可精进了不少啊!”
水湘云哼了一声道:“多承夸奖!”
别瞧水湘云年纪轻,但心思方面,却相当缜密,她心知目前虽然落了单,但像周君玉、朱亚男、水银姑等强有力的高手,就在附近,必然会闻声赶来支援。
因此,她特别利用目前这一段占了先机的优势情况,故意与对方的长剑硬接硬架,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
如此一来,既可收到呼救的信号,又可避免予敌方以胆怯的讥讽。
但冷眼旁观的闻人玉,却已看透了他的用心,因而冷笑一声道:“丫头,我看你还是大声呼救,比较大方一点……”
同时,大公子已逐渐由平手而转变为占了上风。”面加紧抢攻,一面哈哈大笑道:“玉妹,你这位师妹的身手,可并不比你差呀!”
闻人玉娇笑道:“无敌堡出来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
大公子暖昧地笑道:“不知那另一方面的功夫如何?”
闻人玉吃吃地媚笑道:“何不试试看。”
大公子笑问道:“你不吃醋吗?”
闻人玉一撇樱唇道:“谁会吃这种飞醋。”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水湘云已在对方强大压力之下,不得不被迫而后退了。
大公子哈哈一笑道:“不吃醋,那是再好不过。”
紧接着,话锋却转向水湘云笑道:“小师妹,我以姐夫的身份,放你一马,赶快弃剑投降。”
水湘云气愤之下,连粗话也骂了出来地,脱口怒叱道:“放屁!”
大公子震声喝道:“撒手!”
“不见得!”水湘云虽在说得硬,但人却在一声“锵”然大震中,被震得退了一大步。
大公子哈哈大笑道:“小师妹,方才是我手下留了情,你可别不识好歹呀……”
沉沉夜色中,传来朱亚男的娇喝道:“水姐姐别慌,我来帮你。”
话到人到,一道人影,有如天马行空,疾射而来。
水湘云心知大援已到,自然是精神为之一振,只听一声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传出闻人玉的一声惊呼,同时也传出亚男的一声冷笑道:“不要脸的东西!”
原来闻人玉白不量力,企图横里将朱亚男截住,却被朱亚男奋力一剑,震退三大步,几乎受了伤。
朱亚男一剑震退闻人玉之后,立即飞身将大公子截住,并沉声说道:“水姐姐请退下休息。”
这当口,周君玉、水银姑,也分别由不同方向飞射而来,周君玉并扬声说道:“亚男妹子,这厮就是那不遵守‘七杀令’的什么大公子。”
朱亚男冷笑道:“好,我现在就要他知道‘七杀令’的厉历。”
朱亚男一经插手,大公子立即感到压力奇重,屈居了下风,但他却是一面尽提全力,挥剑反击企图扭转劣势,一面却是心头微凛地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此刻的这批娘子军,说话虽然都是娇滴滴的,但外表却都是易钗而弁的,有着不同的身份,因而大公子不得不有此一问。
朱亚男一面奋力抢攻,一面冷笑道:“姑奶奶是令主面前的‘夺命使者’……”
大公子截口一“哦”道:“原来你就是朱亚男,真是见面更胜闻名。”
接着,又暧昧地笑道:“听说你长得很美,何不揭穿伪装,让本公子欣赏一下你的天姿国色。”
朱亚男冷笑道:“别作梦了‘夺命使者’要的是你的狗命。”
“刷、刷、刷”地,一连三剑,居然将大公子迫退了三步。
由于朱亚男对对方的“天鹤剑法”已有深刻的了解,在她全力施为之下,使得对方那本来具有克制效能的优势,也失去了作用,因而得以愈战愈勇地节节进逼。
大公子虽然心中惊凛,但他自恃大援在后,却是有恃无恐地,虽惊而不俱,一面全力撑持,一面却邪笑道:“哟、哟、哟、娘子,小生吃不消啦!”
这当口,周君玉却向一旁替大公子掠阵的闻人玉娇笑道:“闻姑娘,来!咱们也别闲着啊!”
闻人玉有点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谁还怕了你不成!”
周君玉娇笑道:“不怕,那是最好不过……”
话没说完,两人已交上了手。
闻人玉自然不是周君玉的对手,因此,交手不到十招,已成了一面倒的节节败退。
这时,水湘云已向水银姑传达了贾南星的意旨,所以,尽管目前她们这四位娘子军,已占了绝对优势,但水银姑却立即当机立断地,沉声喝道:“周姑娘、朱亚男,放他们一马,咱们走。”
朱亚男扬声说道:“水阿姨,让我先宰了这厮。”
不错,此刻的大公子,在朱亚男那雷霆万钧的攻势中,不但已失去还手之力,也呈岌岌可危的状态,很可能再有过三五十招,大公子非惨死在她的剑下不可。
但老成持重的水银姑,却深知缠战下去,对方已是大不利,因而立即沉声喝道:“令主有令,着咱们立即撤退。”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道:“还退得了吗?”
话声中,一道幽灵似的人物,疾泻当场,并沉声问道:“你是谁?”
话声才落,那人可能发觉大公子情况危急,又立即飞身而起,并扬声喝道:“大公子快退!”
朱亚男存心杀大公子立威,眼看自己掌握住对方的生死,又见对方的援兵赶来,自然是全力施为以求奏功。
因此,当那幽灵似的人影振剑射落当场时,那位大公子已被朱亚男一剑贯胸,而发出一声凄厉惨号。
几乎是当此同时,那幽灵似的人影,已一剑向朱亚男扫来,并厉声叱道:“丫头领死!”
那幽灵似的人影,就是冷无情的二公子。
这位二公子,比起刚刚惨死朱亚男剑下的大公子来,还要高明一二成,此刻,又是在心急救人之下的奋力一击,因而剑势既劲且疾,锐啸惊人。
朱亚男的长剑,事实上还插在大公子的胸腔中,由于眼前情况紧急,来不及思考,拔剑飞足一踢,将大公子的尸体,踢得飞向二公子那横扫过来的剑势上,她本人却借势向后飘退三尺。
朱亚男这一着,可真够绝。
那位大公子,可能是生前造孽太多,死后还被他的弟弟来一次腰斩。
那位二公子,由于没法收住剑势,而将乃兄的尸体腰斩成两段,激怒得他双目中都要喷出火来似的,怒叱一声:“丫头好狠……”
朱亚男为了闪避敌方的剑势,才向借势后飘退三尺,但她仅仅是单足在地面一点,又振剑扑了上来。
因此,二公子的话没说完,已被一串震耳金铁交鸣之声打断了。
朱亚男并“格格”地娇笑道:“哟!好像比方才那个要高明一点,你是什么人?”
这些,说来难嫌冗长,但实际上,却仅是那大公子被朱亚男杀死的前后片刻之间,所发生的事。
而且,在这片刻之间,不但朱亚男与二公子正式交上了手,其余的,水湘云、水银姑二人,也被随后赶来的援兵缠住。
至于那因非周君玉的对方,而原本显得岌岌可危的闻人玉,也因增加了援手,形成二对一,而暂时转危为安。
这一位与闻人玉双战风君玉的援手,是一位面目陌生人,而身手却相当高明的短装汉子。
由于这些援兵使的都是长剑,也都是施展冷无情的“天鹤剑法”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冷无情的手下人。
可能是因为双方刚刚接触,暂时之间,都在观察对方实力的深浅,因而战况也暂时呈胶着状态。
当朱亚男娇笑着,向二公子发问时,曾经见过二公子的周君玉,扬声笑道:“亚男妹妹,那就是冷无情的二公子啊!”
朱亚男“哦”了一声道:“那真是难兄难弟,本姑娘就成全你们兄弟俩吧!”
话声未落,手中攻势,已随之转紧。
但由于二公子的身手,比大公子要高明,因此,尽管朱亚男发动抢攻,而占了上风,但要想杀死对方,却也并不容易。
这时的“七杀令”门下,周君玉以一敌二,水银姑、水湘云母女,却是以二敌一,只有朱亚男是一对一独斗二公子。
由于朱亚男发动抢攻,而占了上风,周君玉也不甘落后人的,立即跟进,并也立即取得了优势。
只有水银姑、水湘云母女,在目前这三组中,算是实力较弱的一环,而偏偏她们面对的却是三个强敌。
因此,当朱亚男、周君玉二人,先后占了上风之间,水银姑、水湘云这一对母女,却显然是略为落了下风。
水银姑老成持重,心知敌人主力还未出动,目前她们这四人,已算是陷入了危机之中,一时之间要想抽身,是不可能了。
因此,她一面奋战,一面扬声喝道:“亚男、君玉,令主有令,着我们立即撤退。”
忽然,一声冷笑由一旁传来道:“还退得了吗!”
原来不知几时,旁边又增加了四人。
四人中,两个是冷无情的主要助手,法本、妙善这两个佛门败类,另两个却是“无敌堡”的七夫人莫秀英,和淳于坤的师弟武维扬。
那声“还退得了”的冷笑,是武维扬发出,紧接着,法本却扭头问道:“武老弟,这些人身手都不错,究竟是‘七杀令’门下的什么人?”
武维扬含笑接道:“他们都已改装易容,所以,我也弄不清楚,不过,‘七杀令’这个字,虽然听来有点可怕,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阴盛阳衰的美人窝,因此目前这几个,也必然是娇滴滴的美人儿。”
周君玉已看出了情况不妙,当武维扬说话之间,她已大奋神威,将闻人玉和那中年文士迫得连连后退,并扬声喝道:“亚男妹子,咱们走,看看谁能拦得下我们!”
法本已听出周君玉的口音,因而周君玉话没说完,他已飘落周君玉面前,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这’丫头,方才被你那老鬼师傅,施展隐形身法带走了,这回,佛爷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出我的掌心中去。”
紧接着,却向那正被周君玉迫得显象环生的闻人玉,和中年文士沉声喝道:“你们两个退下!”
话声中,左手拂尘一扬,架住周君玉的长剑,并邪笑道:“听说你丫头,在年轻一代中,很了不起,现在,佛爷不用‘七绝毒掌”以免暴殄天物,而要以普通武功将你收服,让佛爷好好地消遥。”
他这里将周君玉截住,另一边,武维扬也飞身与二公子联手对付朱亚男,而将劣势扭转过来。
所谓“扭转劣势”,不过是暂时打成平手,事实上,朱亚男仍然是有攻有守地,显得矫捷无比。
但周君玉自与法本交手之后,却算是她自出道以来,第一次遇上劲敌,而被迫处于下风之中,幸亏法本并未施展他那歹毒的“七绝毒掌”,否则,后果就更严重了。
战况于刹那之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水银姑、水湘云那一组,由于她们本来就处于劣势之中,所以那才赶来支援的妙善与莫秀英二人,并未参战,而只是在一旁静观。
莫秀英已看出水银姑、水湘云二人的身份,禁不住娇笑道:“哦!原来是三夫人和湘丫头。”
紧接着,又含笑说道:“堡主对二位不错啊!干吗要投向朱四娘那边去呢?”
水银姑哼了一声,左手一扬,一枝信号火箭,冲霄而起。
莫秀英娇笑道:“三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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