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非要与星君彻底断交。”
虬祖那会儿只当童孤是元菲的好姐姐,众人一起玩乐并无不可:“只恳请星君之后,若为着花跃有怨,全撒在我身上便好。大可不必去往绝圣天散布莫须有之罪名。”
他这番话来得才叫莫须有,童孤皱眉:“此话何意?”
“虬老哥你那脑子是被驴踢了不成?”
元菲恰好到甘泉台跟童孤知会一声要前往绝圣天,遇上虬祖的质问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花跃神君身为太子妃与你藕断丝连之事但凡仙魔两界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看不出来。”
她这些日子也常听魔界有人讨论此事,想必天界更不知传成了什么样。
花跃这招贼喊捉贼使得炉火纯青,只是不知被她拎出来鞭尸的阅翊太子作何感想。
元菲冷笑一声,看向虬祖恶声恶气道:“凭什么就是童孤姐散布的,就凭你听了花跃神君一面之词?”
虬祖甚少被元菲这般不留情面地抢白,小姑娘从来笑眯眯地左一声“虬老哥”右一声“大哥”,这会儿看着应是真生气了。
“我也并非听她一面之词。”虬祖无奈:“更何况我并未责怪童孤,只道以后有气冲我来,不必伤害花跃——”
“你是她什么人啊,这么热络地上赶着。”
元菲伸出手使劲全身蛮力地将他推远了些:“童孤姐对她有气,就该冲她去。再怎么论,也是冲着人那太子相公,关你屁事。”
提到阅翊太子,虬祖的面色也并不好看:“那小子仗着身份之便四处留情,绝圣天无数低等仙娥都曾与之有染。他不配做花跃的丈夫。”
元菲实在佩服虬祖这作为“前任未婚夫”的好脾性:“他不配,就你配。”
她恨不得给虬祖那似乎装满了浆糊的脑袋一拳头才解气:“你配人家也没嫁给你,你可别忘了当时是她甩了你巴巴地嫁给太子。”
那日山壁密室中撞见之事元菲本不打算告诉旁人,毕竟那是阅翊太子的私事,他是天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她实在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此刻见着虬祖这死样子实在忍不住:“你真当人太子是单相思没有回应?怎么可能。否则她跟你赌个气分得这般决绝,转眼就能迅速找到下家,还是这般富贵泼天的主儿?”
花跃从头到尾脚踏两只船,一面觉得太子的追求足够满足虚荣,一面又舍不得和虬祖从幼年相识起的多年感情。
嫁给太子后死拽着虬祖不放,处处针对其余与他有所往来的仙娥,当真不要脸到了极致。
结果现在虬祖这条傻龙依旧守着她不放,甚至来扎童孤的心,令人发指。
“明真!”
虬祖亦从不曾对元菲如此不满,连声音都提高了数个分贝:“你年纪尚小,许多事不可听信旁人胡言。”
他转头看向童孤:“星君分明心知少君与你相熟,惯听你话,以你为尊,便更该时刻注意己身言辞。若叫魔君知道好好的女儿跟着星君学了些阴毒险恶的心思,想必也不会再纵容天帝留你在甘泉台——”
他这话并未来得及说完,童孤已然扬手给了他一个响彻甘泉台的耳光:“滚。”
她别开眼根本不愿再看他,整个人身体不住地颤抖。
元菲气得亦是龇牙凶他:“叫你滚就快滚,什么阴毒险恶,就会污蔑童孤姐。”
这事儿若不等虬祖自己发现蛛丝马迹想明白,其实应是无解之局。
毕竟他始终只相信花跃,旁人说得再多,他也觉是在恶意伤害。
幸而没过多久,阅翊太子的那位密室仙娥放出了大招。
她居然怀孕了。
太子宠幸过的仙君不少,但思及她们都是人族修道,或仙花仙草出身,通常不会给她们身怀天孙的机会。
有些仙君在人界时乃是王公贵族的血统破格飞升,本还有可能靠着肚子成为太子侍妾。但这位绿如仙君仅是平民出身,此番有了身孕,着实令人咂舌。
如众人所料,好景不长。
都还没等天帝出手,太子妃先闹出了幺蛾子,误送堕胎药到绿如仙君寝殿,害得她胎死腹中,险些一尸两命。
太子为此震怒,下令将花跃打入冷宫,更是将从前花跃与他和虬祖之间的纠缠大白于天界,斥她无德,甚至要褫夺太子妃封号。
幸而花跃身后有獬豸一族鼎力相助,方才保住了这空头名号。
为安抚绿如仙君痛失爱子,太子不顾众人阻拦将她直接立为侧妃。
不出一年,两人便一起迎来了新的孩子。
在小天孙的满月宴上,元菲见着绿如仙君相貌,方才想起这位太子侧妃所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