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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遇果然隐瞒了苏醒的事实。
为什么?
一个伪装了这么久的人,却在她面前开口说话,却又故意掩饰,难道有什么用意?
傅伯察觉裘光景心不在焉,以为傅谨遇长眠70年的经历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因此胡思乱想,这倒也正常,傅伯微笑着连忙安慰几句。
裘光景倒也配合,将傅伯安抚好重新睡下后,裘光景又重新进入帘幕间,里面的情况与她刚才进来时毫无变化。
傅谨遇依然深陷沉睡,若不是轻浅的呼吸与心脏跳动,如此安详的模样竟真有几分死尸的模样。
裘光景一改先前的沉重与怀疑,反而是气定神闲地倚靠在墙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10分钟过去,裘光景依然不动,傅谨遇仍然沉睡不醒。
半响,裘光景忽然迈开步伐往床边走去,在刚才蹲下的位置再一次蹲了下来,裘光景伸出食指,谨慎小心地慢慢朝他的侧脸伸去,轻轻戳了一下。
与想象不同,他的肌肤意外的很有弹性细腻,仿佛是戳上瘾了,裘光景又戳了几下。
如此反复好几次过后,就在裘光景兴致勃勃,想再戳上几下时,傅谨遇终于妥协爆发了。
“靠!还没戳够瘾?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毫无规矩吗?90多岁的老头都敢轻浮?”
紧抿的薄唇终于张开,傅谨遇眼眸紧闭,传入裘光景耳中的声线温润而富有磁性。若傅谨遇说起情话,几乎没有几个女人会狠下心拒绝,然而偏偏一表人才,挺拔帅气的傅谨遇,从来都是出口成脏,正所谓“静若文弱才子,动如流氓痞子。”
傅谨遇果然在裘光景的意料中开口了,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对方突如其来地开口,裘光景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没醒。”反应过来后,裘光景嘴角又是一勾,饶有趣味地看着显然早已不耐烦,却忍到现在才跳脚的傅谨遇。裘光景坦然的态度,仿佛这都是在她的预料中一般,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一丝惊诧与心虚,相反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恶趣味。
“哼!”
傅谨遇冷哼一声,眼睛依然紧闭,很快又陷入了沉默不再开口了。
裘光景也不强求,毕竟也许有求于自己的是他,再加上她裘光景从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只是隐约间有一种预感——倘若他再开口,必然是有求于她的私事了。
“我无所谓,关于你的情况我也不会对任何人开口,这点你可以放心,来日方长。”
裘光景向来不理闲事,不过,傅谨遇的遭遇她倒是难得的感兴趣,若是这位“傅爷爷”有需要,她还挺愿意插手帮忙的。
傅谨遇却仍然沉默,仿佛陷入了深眠中。
这几日罗爷爷总有些无精打采,强颜欢笑,几位老人家虽然变着法让他开心,但效果却不大。
裘光景时常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异常放在了心底,表面却是古井无波。
除了照顾几位老人的起居饮食,裘光景也习惯了照顾傅谨遇的日常任务。
虽然难度稍大,然而从容淡定如光景,稍微违心催眠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
傅伯有了裘光景的帮忙,心安不少,身体相比昨天好了一些。
按照他的嘱咐,裘光景继续给傅谨遇擦拭身体,另外还得给他的四肢手指按摩。
从傅伯那里拿来一本疏通血液按摩手法的指导书,裘光景认真品读片刻,将基本手法与顺序记下后便开始动手了。
傅谨遇的手指十分修长,掌心宽厚,掌间因为常年久握手枪的缘故有了一层薄茧。
听老古他们说起,傅谨遇虽是中医世家之人,但在那种时期握枪却是所有人的本能。傅谨遇为此私自苦练多年,他的实力也远比任何人都要强悍。
裘光景率先在手里抹上药膏,抓起他的手便开始推桑按摩,虽是初次为人按摩,但裘光景力度控制很准,动作轻柔却不失效果。
屋里安静的毫无声响,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与掌心传来的温度外死寂异常。傅谨遇没有开口,裘光景也沉默不已,仿佛约好一般默契的保持安静沉默。
直到忙完,裘光景看了时间,4点多钟,这才收拾了东西走出帘幕。
“谢谢。”
裘光景一顿,很快又迈开了步伐,同时也留下一句,“不用客气。”
“嗯?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谢谢?”傅伯刚从床上坐起,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看裘光景出来,刚想道谢,却见裘光景面容平静,甚至有些愉快抢先说了句“不用客气”。
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裘光景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没回答,只是放下东西后道别便下楼了。
傅伯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难道这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傅伯的轻声细语飘进了帘幕里某人的耳中。
只见他原本沉静安好的脸上,瞬间阴了下来,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字。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