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夕若烟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尤冽的身边,趁他不注意,抬手一掌正对他胸口打去。
尤冽失神间被袭,又是正中胸口,直将他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用内力稳住了身形,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口中也有一股腥甜弥漫,刚一张口,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夕若烟不会武功,更加不会有内力,而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轻易地一掌就打伤了常年习武的尤冽,这说明了什么?
尤冽武功本不弱,宫中侍卫也少有对手,就更别提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的夕若烟了。
可是现在,尤冽受伤,看样子,可不算是轻伤。
夕若烟莫非还有这本事,能打伤尤冽不成?
答案定然是否定的,而唯一能够解释这一情况的,那便是尤冽之前早已受伤,且伤得不轻,否则以夕若烟的轻轻一掌,是绝对伤不了他的。
北冥祁现在才总算是看清,难怪方才他觉得尤冽的武功退步了不少,竟然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上。原来不是因为尤冽的武功退步,而是因为他重伤在身,力不从心,这才只有输的份儿。
夕若烟这一次,虽然没有拿出什么物质上的证据,可是尤冽重伤此事,却是远比那掉落的玉佩来得更加的有说服力。
就像北冥祁所说的,玉佩可以仿造,祸事可以栽赃,可是这尤冽受伤一事,难不成还能轻易掩盖过去?
夕若烟的步步紧逼已经让北冥祁的耐力快要耗到了尽头,全身内力不知不觉地朝着掌心运去,只需一出手,夕若烟定丧命于当场。
殿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结,浓浓的火药味充斥着大殿,萦绕在每一个人的鼻尖周围,轻易挑起了众人体内最敏感的那一个神经。
只要一言不合,今日祁清殿必现血光。
“祁王殿下。”
夕若烟突然开口,视线轻一扫过北冥祁紧握的大掌,缓缓道:“下官似乎忘记告诉殿下了,昨夜下官险些被杀,多亏了南诏国云烈王子的及时出现,这才保了下官一命。而昨夜那贼子,也是在与云烈王子交手的过程中被重击受伤,并非是下官所为。当然,那枚青绿色玉佩,自然也是云烈王子与下官一同捡到的。”
听罢这话,北冥祁瞬时间收了凝聚于掌心的内力,阖上双眸,努力平息心头突突直跳的怒火。
若说夕若烟只是一般的有点小聪明,那么在这个世上,便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加聪明的女子来了。
她方才明明就是觉察出了他的杀意,这才会突然说出那些话来,为的,就是保自己一命。
利用云烈来做自己的挡箭牌,夕若烟这一招行得可真是妙绝。
云烈是南诏国王子,将来的南诏皇,他自然是动不得的,而昨夜偏偏不巧的是,云烈竟那么及时的出现救了夕若烟。
倘若今日夕若烟出了事,或是在祁清殿外不明不白的丧了命,以云烈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保不准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届时,他可就真是自寻死路,有理也说不清了。
夕若烟确实聪明,他倒是想陪她好好玩一把了。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聪明,究竟能够护她自己到几时。
来日方长,他们且走着瞧。
阖上的双眸缓缓睁开,方才萦绕周身的怒火似乎已经消失殆尽,待至将目光转向殿中婷婷而立的女子之时,北冥祁浅浅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平日里那个温柔无害,好说话的祁王殿下。
可是只有夕若烟才知道,越是无害的表面,越是隐藏着一颗狠辣无常的心。
这一次北冥祁已经被她逼到了绝境,有云烈和北冥风这两个护身符在,北冥祁不会轻易动她,可若说是就此轻易放过,怕也是绝不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他又要耍些什么花样。
平静的容颜下,流露出的目光却是带了十分的防备,在望向北冥祁之时,更是一点儿也不敢放松懈怠。
凝着夕若烟故作镇静的容颜,北冥祁突然放声一笑,笑声在殿内回荡,没有让人放心,反而更加让人添了一层紧张。
笑声止,北冥祁突然凝着她,嗤笑道:“你很有本事,也很聪明,懂得如何去讨男人的欢心,更加懂得,如何用男人的欢心来保护自己。”
“你……”夕若烟气极,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青楼里面的那些妓、女吗?什么叫讨男人欢心?她什么时候这样做过了?
北冥祁,真是可恶至极。
没想到就简单说了这么几句话便轻易激怒了夕若烟,北冥祁得意的扬唇一笑。
原来她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镇静,看来,再聪明的女人,也是有软肋的。
“本王随口一说,夕御医不必当真。”也不跟她较真,北冥祁转而道:“你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夕若烟一愣,转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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