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微微有些不悦,“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是。”点头,在以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夕若烟之后,她方才悠悠道:“只是上一次来醉仙楼中,若烟姑娘被人强行带走,险些命不能保,今日云公子要见若烟姑娘,玉瑕不知是何人,恐担心姑娘安全,这才不得已在门外偷听的。”
微微低着头,说到最后,那声音竟是渐渐的弱了几分,也不知是因为咽喉处疼得厉害,还是因为说到这里,尚且还有一些心有余悸,但这话,却始终还是被云烈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那俊朗完美的俊颜在瞬间附上一层薄怒,不知为何,一听到夕若烟差点儿命不保矣,一阵愠怒瞬间直上心口,几乎便要破体而出。
他咬牙,一字一字的问:“是谁?”
简单两个字却仿若千斤重,在场之人微微变了脸色,柳玉暇不过只抬头望了一眼,便又立即垂了下去,“是……是……”
贝齿紧紧咬着唇瓣,直至将唇瓣咬得有些泛白了也始终没能将“是”字后面的话给补上。
见她不说,也不管是不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但云烈心中就是怒气横生,正要发怒,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是祁王殿下。”
夕若烟凝着一脸怒气的云烈,倾城容颜之上仍旧是一片平静,不起半点儿涟漪,但这四个字一说出口,却明显让人觉察出她的身体微微有了一丝僵硬。
虽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生气,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那就是在云烈心中至少还是关心她的,起码,她在他心中还算得上是朋友。
但,倘若利用云烈对她的关心,来彻底让他与北冥祁之间的关系破灭,这样,对冥风来说应该会是一件好事。
但是利用朋友的关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从来不是她会做的事情,所以至今,心中也还有着一些犹豫。
只是云烈的心思她到底还是摸不透,如果能以此来证明他是真心当她是朋友的,那么以后,她也定会全心全意的对待这位朋友,绝不利用生二心。
最后云烈是怎么走的她不记得了,只是仿似隐约听到他说什么“下次再聚”,面前,便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同庆儿一起扶着柳玉暇坐到凳上,王掌柜立即倒来了一杯清茶给她,又为她顺了气,方才使得她的气息平顺了一些。
柳玉暇抬头,看着那张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一片平淡的容颜,忍不住问:“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在屋外,她清楚的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她隐约觉得,这位云公子该是对若烟姑娘不错的,至少,可比之前那位“贵客”要好得多。
若云烈是真心要与若烟姑娘成为朋友,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利用他对若烟姑娘的关心来算计他,旁的不说,得罪了祁王殿下,那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夕若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猜得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失神。
……
离开了醉仙楼,云烈匆匆往着宫里走去,那样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就是过往的行人见了,也不禁有些畏惧的躲得远远的。
阿大一直在身后紧跟,他知道王子这么急匆匆的回宫去要干什么,只是,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王子做傻事。
因为一个女人,真的不值得。
大步上前,不顾一切,他拦下了云烈的去路,急急道:“王子,你不能这么意气用事,那个女人她是别有用心的。”
“让开。”冷冷一声斥道,阿大的劝阻,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眼看着一把推开自己又继续往前去的王子,阿大把心一横,再一次拦住了他,“王子你要三思而后行,为了一个女人和祁王殿下闹翻不值得,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滚。”
这一次,云烈是真的动了怒,垂下的掌中蓄了内力,抬手,直直朝着阿大的胸口打去。
这一掌蓄的内力并不多,但也是将阿大打得直直飞出了数米远,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想要再起来阻拦,却已是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王子从自己身旁走过,那头也不回的决绝让阿大心中更起担忧,想要追上去,可胸口却是疼痛无比,就连一声“王子”想要叫出口,都特别的艰难,直到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不顾被自己打伤的阿大,云烈是真的走得决绝,一路之上怒气不减,真恨不得为若烟报仇,将北冥祁狠狠地打一顿才罢休。
只是阿大的担忧他又岂会不知,他不是一个容易冲动发怒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在若烟承认了他们是朋友之后,一听到她曾经被人欺负,还险些丢了一条命,便真的再忍不住怒气,一定要去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何况她说过,不是敌人,方是朋友。
他……不想与她成为敌人,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