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零抬头,四目相对,在直视北冥祁凌厉的目光之时,他仍旧没有半分畏惧,眸底那份坦然,就是一侧的楚训见了,也不禁在心底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也难怪皇上会让夕若烟认祁零做义父,两个都是这般的傲骨,即使是在面对比自己官位更高,权势更大的人面前也仍旧是面不改色,不肯低头。
然而,在赞赏之余,楚训也不免得有那么一丝的担忧。
这祁家父子如今已成为了阶下囚,从前的权势不再,光耀不再,别说是祁王,就是大理寺随便一个小狱卒都有那个本事让他们好看,眼下初审在即,得罪了北冥祁,可不见得是一个明智之举。
可祁零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虽然如今他们父子已然成为了阶下囚,本应该想着该如何尽力保命才是,但他们想要活,却也得端看那人愿不愿意放他们父子一马。
纵然并未做过那些通敌叛国的事情,但既然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将他们下狱,这说明也同样有这个本事让他们成为狱中冤魂,所以他们即便是在此时此刻低声下气求人了,也不见得性命便能够保全。
何况,如今若烟既为他的义女,当初既下定了决心要护住她的幸福,若他此时反悔改口,那岂不是成了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了?
这样的人,不但会让外人瞧不起,就是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爹。”祁洛寒担忧的看了祁零一眼,只因自己双手双足被缚,无奈也做不得什么。
祁零却是并不答话,眼睑处的皱纹更添了几分沧桑之感,可那双历经年月却仍旧是清澈的墨瞳却始终是带着一份显而易见的坚持。
一份,属于自己的坚持。
见气氛陡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李大人的视线不断在北冥祁与祁零的身上来回打量,心中盘算着什么,却也担心一会儿祁零要是真惹怒了祁王,他自己遭殃也就罢了,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才好。
如此想着,便只能顶着那自北冥祁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上前,笑着打着圆场,“不知祁王殿下驾临大理寺,有何贵干啊?”
虽然有点明知故问,但却是解决眼下沉重气氛的最好办法。
果然,听李大人这般一问,北冥祁收回目光,长袖一甩,负手而立道:“后日夕御医便要嫁给本王了,祁零虽是她的义父,但好歹也是皇上赐下,是拜祭过先祖的,如今祁家干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王于公于私,难道就不该过来看一看?”
余光瞥向一直小心讨着好的李大人,顿时间凌厉尽显,只吓得李大人心中一颤,哪儿还敢说一个“不”字。
“是是是,殿下说得极是,既然殿下今日到此,可要亲自审讯?”李大人小心抬着眉眼看向北冥祁,只怕什么时候自己一个说错话,下一刻脑袋便要搬家了。
况且,这位祁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大理寺卿,案件自然是由你主审,本王只在一旁听审即可。”说罢,北冥祁也省得再去与他多做废话,径直便朝着已经端来的红木椅走去。
见他如此一说,李大人也不再多言,只点着头目送着他走过去坐下,方才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祁王为尊,虽只是旁听,但座位却是只在主审大人的下方一点点,其次才是楚训。
李大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整理好仪容,手中惊堂木重重拍下,厉声道:“堂下之人,你们可知罪?”
“不知。”回答者是祁洛寒,一听李大人这般一问,虽是阶下之囚,却仍旧不改初衷,所说出的话更是字字铿锵。
“我们一直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加没有做过什么通敌卖国的事情,自然不知。”
有人要冤枉他与父亲,只可恨有人眼不瞎却心瞎,竟是错将好人做罪人,实在是可气!
“你……”被当着众人的面给呛声反驳,李大人一时颜面挂不住,左右看了看祁王与楚训,但见他们二人均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祁洛寒这样顶撞李大人并不怎么好,可他们到底是清白的,不论怎样逼供也不能够随意认下这份罪责,一但承认,名誉不保是小,祁家定然会被株连九族。
话落,祁洛寒转首看向自己的父亲,恰巧祁零也正看来,没有任何表示,只会心一笑,彼此便已懂得了其中的意味。
不管是否会受到什么严刑拷打,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抵死不认。
“好你个祁洛寒,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那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的清白?啊?”李大人睥睨着堂下的祁家父子,被祁洛寒这样公然给顶撞,心中已有怒气浮现。
祁洛寒不言,只忿忿地别过了头不作反驳。
别说如今他与父亲被关大牢,就是没有被关,但既是被人有心陷害,又怎会留了线索给他们?
这个李大人分明就是没事找茬,明知他们拿不出证据还有此一问,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大人,我们虽然拿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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