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北冥祁,秦桦折身回了太和殿,在正在仔细批阅着奏折,半点儿不曾分心的北冥风身边站定,有意的浅浅叹了一口气,“唉,就这样把一块肥肉送到了人家的手上,你也还真是舍得。”
北冥风微微抬头,余光瞟他一眼,随即又再次专心致志的批阅着桌上的奏折,“你想要说什么?”
“哎我说,把上官语宁当成代嫁的人选,你这是怎么想的啊?”没有外人在一旁,秦桦也直接省去了那一套君臣之间的礼仪,只疑惑着他这样做的目的。
本来他是知道北冥风是有着“代嫁”这一招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位兄弟,竟然会将上官语宁当成这个人选嫁入祁王府,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举动吗?
不理会一旁就快要抓狂的秦桦,北冥风淡定地批阅完最后一封奏折,收了笔,方才起身踱步至殿中。
“是语宁自己跑来求朕的,说是只要让她嫁进祁王府,付出任何代价她都在所不惜。”就着殿中刻牡丹花卉的红木椅而坐,北冥风执起身旁茶几上的青瓷盏放至唇边浅尝一口,模样气定神闲,全然没有秦桦半点儿的焦急。
见他如此淡定,仿若一切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模样,秦桦大步至他身旁落座,也是真的急了,“她求你你就答应了,你知道心软所会带来的后果吗?”
北冥风不曾理会,伸手还欲去倒上一杯清茶,秦桦却眼尖儿地一把夺过茶壶,北冥风无奈,只得作罢。
“你是怎么想的呀?”秦桦不依不饶,若非不是今天亲眼见着了在北冥祁身边的女人是谁,他还真是不敢相信北冥风竟会如此大胆走上这一步棋。
方才是碍着北冥祁在这儿,他有好多的话都不好说,也有许多的疑问不能问,此刻便就只有他们二人,他自然是定要知道一个答案方才罢休的。
躲不过秦桦的一再追问,北冥风终是肯正眼瞧他一眼了,却是道:“朕就只有语宁这么一个亲表妹,从小到大朕都一直宠着她,如今她第一次跑来求朕,朕没道理不答应吧?”
“可是你有考虑过后果吗?”秦桦恼了,可思绪一转,却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上官语宁是平南王四十岁才得到的宝贝女儿,故而平南王也一向宠爱她,宠得甚至都多过了自己的几个儿子,要是上官语宁嫁给了北冥祁,这很显然就是给北冥祁多加了一个臂膀。
平南王虽是远在冀州封地,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平南王手底下也有兵马,要是悄悄在冀州城做些什么也无人知晓。
再者,这北冥祁偏偏也是一个极有野心之人,这上官语宁一旦嫁给了他,便等于是让北冥祁拥有了两方的势力。
平南王虽说是北冥风的亲舅舅,但这侄子与亲生女儿之间,该选择谁,要选择谁,只怕也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要是这两人日后联起手来,只怕是……
秦桦不确定的将目光睇向身旁仍旧淡定品茶的北冥风,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这平南王府与祁王府若当真是联起了手,其中的利害关系,冥风会不知道?
不,他认识了冥风这么久,冥风不是这种不知举足轻重的人,他相信,冥风一定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说不定,在他心中一定是有了什么应对的方法。
如此想着,秦桦心中便重燃了希望,面上那抹最初浮现的不安与急躁也在瞬间消失无影,他急切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应对之策?”
见身旁之人这变化无常的心绪,北冥风回头瞧他一眼,却只是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一笑。
一见北冥风这笑容,秦桦是更加笃定了他一定是有什么应对之策,一拍桌子,急急道:“一定是有了对不对?快点告诉我,快说啊!”
“我说你急什么?”不耐烦的回头睇他一眼,北冥风目光悠悠落在殿外,略有迟疑之后,方道:“还记得从前你跟朕提过,说平南王有野心一事吗?”
秦桦想了想,点头道:“我是跟你提过,可你当时可是很笃定的说他不会有造反之心,如今怎么……”
怎么又开始怀疑了?
莫不是,因为上官语宁嫁给北冥祁一事?
可是也不对啊,这上官语宁虽是嫁给了北冥祁,但北冥祁不喜欢上官语宁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他们表面虽是做的夫妻情深,但私底下如何,怕是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这平南王爱女,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祁王府受了委屈,只怕是断断不会依的,如此,冥风又还在担忧什么?
秦桦一时想不透,北冥风却是已经开始烦心了,“朕这个舅舅是什么心性,朕是最为清楚的。母妃在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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