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夕若烟朝着远处缓缓走来,远远的便瞧见一个宫女站在紧闭的殿门外不知与守在殿门外的公公在说些什么,虽是觉得奇怪,却也并没有几分好奇。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为了方便生存,这买通哪个宫的宫人从而得知那么一两个消息的都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做法向来是北冥风所讨厌的。这买通哪个宫他都不会管,却是极其讨厌有人无时不刻的都在打听着自己的行踪消息,在他看来,这和监视是万全没有任何分别的。
而监视,则是他一定不能够忍耐的。
不知道,若是被北冥风一经发现,到底倒霉的,会是哪个宫的宫人,或者,是主子?
不再去看那与门外公公纠缠着的宫婢,夕若烟视线朝着大理石阶梯往下看去,目光顿时一凛。
台阶下,那橙衣锦缎,步摇翠环插满髻,被一众宫人簇拥着的女子,可不就是如今后宫一人独大的梦妃么?
夕若烟垂头轻轻一笑,都说这冤家就是路窄,看来是果真不假。
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夕若烟却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待至行至梦妃身旁,这才停下脚步倾身行了礼,“下官夕若烟,见过梦妃娘娘。”
刚也不知在瞧着些什么,梦妃竟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夕若烟的到来,直到耳畔响起这一请安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
自己在殿外等了许久也等不到皇上的召见,王梦璐心中本就是大大的不悦,如今再见着自己一向视为眼中钉的夕若烟,心中的怒火是蹭蹭往上升,语气自然也是更加不善,冷冷一哼道:“本宫还瞧着是谁这么不长眼呢,原来,是夕御医呢!”
赤果果的嘲讽,极为不善的语气,夕若烟垂下的娇容带着一如往昔的平静,就仿佛王梦璐此刻明里暗里嘲讽着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只唯独那浅浅勾勒的一抹弧度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要说这王太傅倒也是一个学识渊博之人,毕竟身为先皇的老师,足智过人是理所应当的,否则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女儿进宫之前便已经为其安插好了这么些眼线,只是这梦妃嘛……
这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谁说的女儿生来就一定是像爹的?
夕若烟垂头不言,只权当王梦璐说的话是空气,风吹过即消散,倒也省得在这儿与她多做什么唇舌之争。反倒是王梦璐自己一人在这儿嘲讽也没人搭个腔,顿觉没有意思,心中更是生气了不少。
不消一会儿紫云便回来了,对着王梦璐摇摇头又眼神示意了什么,顿叫王梦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看向夕若烟的目光也是更加不带善意。
只是这次夕若烟却没打算再在这儿任人欺侮,在王梦璐尚要开口之际已先声夺人,“娘娘,请恕下官无礼,皇上传召,下官实在是不敢多加耽搁,下官告退。”
“站住。”
背后一声呵斥响起,夕若烟顿住脚步,努力压着心头的不耐转过身来,朝着一脸怒气冲冲的王梦璐嫣然一笑,“不知娘娘唤住下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娘娘。”
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未免娘娘会在太和殿外和夕御医闹出一点什么来,紫云慌忙上前想要阻止。毕竟这里可是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若是一个不慎惹怒了皇上,别说她们这些小小宫婢自是难逃责罚,只怕娘娘也会因此受累。
娘娘不喜欢夕御医,私底下多的是机会惩治,又何必偏偏选在了皇上的地方惹得皇上不快呢?
偏头睇了紫云一眼,王梦璐一把挥开她朝着夕若烟走去。
视线轻轻地瞟一眼那紧闭的殿门,王梦璐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几乎咬牙切齿的道:“听说夕御医好大的本事,一出手就将御药房好好地整顿了一番,还明里暗里的削了我的人手中的权利,夕御医的能耐不小啊!”
“娘娘在说什么,下官不懂?”夕若烟一脸不解状,“什么叫……娘娘你的人?”
本来曹姑姑是梦妃的人她已是确定,只是此刻亲耳听着梦妃自己说出口,却越发觉得削了曹姑姑的权,提拔了然姑姑是正确的。
一个好的手下,是不会在遇到一点儿事就去烦心主子的,若是个聪明的,就该自己凭着本事把失去的全都一点一点的夺回来,这才是真正值得主子提拔还有信任的。
“别给本宫装糊涂,你分明就是知道曹姑姑是本宫的人,你才有意地削了她的权,还将今年的测试题目给改了,所以,你这是公然的在跟本宫作对吗?”因为有意的拉近了与夕若烟之间的距离,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即便此刻王梦璐是说得有多么的咬牙切齿也是无人看得到,就是身后的紫云也并不知她们在这儿说些什么。
听着梦妃这番不打自招的话,夕若烟却是笑了,“娘娘这么说,可就真是误会下官了。下官只是觉得,然姑姑比曹姑姑的资历更深,来御药房的时间也更长,若是将监试一职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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