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着,夕若烟只觉此刻心中天人交割,一左一右实在难以抉择。
“主子。”
身后庆儿的哭泣声传来,一声“主子”喊得既可怜又有着害怕,终是让她无论如何都再也狠不下心来。
深深舒了一口气,夕若烟沉重地闭上了眼眸,复又睁开,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转身去扶着庆儿站了起来。
庆儿一颗紧悬着的心尚未落下,一双盈盈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夕若烟,豆大的泪珠不停地落下,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是写满了委屈和害怕。
视线对上庆儿那委屈又充斥着担忧的目光,夕若烟垂下了眼眸,须臾,才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衫袖角为她拭去了滑落的泪水。
“主子。”
庆儿喃喃出口,眸中氤氲一片,却始终没有亲耳听到主子说要留下她的话来,心中的担忧害怕不禁更甚。
夕若烟叹了口气,这才正眼看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主子还要赶我走吗?”庆儿揪紧了一颗心,拉着夕若烟的手也不觉更加用力了几分。
似是感受到了庆儿的害怕,夕若烟宽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答应你,在你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主动提出想要离宫的想法之前,我不逼你。”当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就由不得庆儿自己的意愿了。
庆儿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好。”
夕若烟怜惜地拥了庆儿入怀,又细细的宽慰了一番,俨然一个姐姐的模样,却也着实叫庆儿的一颗心安定了不少。
目光透过敞开的窗棂眺望远处,外边天蓝风清,阳光灿烂,偶有飞鸟跃过水面,蝴蝶花间飞舞,倒也一片祥和安宁,独夕若烟不知望向哪里,清澈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沉了起来。
……
经此一事,庆儿仿佛成长了许多,从前的活泼没少,做事却比之从前更加的认真仔细了许多。夕若烟很满意,闲来无事时便亲自教授庆儿读书写字,有时也教她弹琴画画,日子也算过得悠闲惬意。
但唯独让夕若烟没有想到的是,最近两日,原本只是微感风寒的祁零,如今病情却是更加的严重了些。
听说原本风寒都已经是好了不少了,但就在昨日祁零经传召入宫,来时也还好好的,谁知出宫时却在经过荷花池时不慎落入了水中,风寒加重,就是上朝都不行了。
说是不慎落水,但夕若烟却是不信。
最近两日天干气燥的,荷花池两面都有石子作栏,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在那里摔倒跌入池中过,偏偏好巧不巧的便让义父给赶上了。
如今虽是炎炎夏日,天气也燥热得不行,可荷花池那里的水却是冰冷彻骨,祁零本身就有风寒尚未好全,这下落了水,病情不加重怕是都不行了。
消息是早晨喜儿奉命去司衣司取新做好的衣服时传回来的,因为祁零是在宫里出的事,所以北冥风特意下旨让他在府中休息,这几日也不必来上朝了,只管着身体无恙了再回来。
而昨天夜里祁洛寒听说了此事,也去找了共同守卫宫里安全的李侍卫,请他这些日子替自己管理宫中安全一事,随即也回了祁府去照顾祁零。
饶是如此,可夕若烟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还是免不了一阵担心,不顾庆儿与喜儿两人双双的劝阻,硬是在未有传召的情况之下便急匆匆地往着太和殿而去。
眼下太和殿中北冥风与秦桦正在商议事情,玄公公奉命在殿外守着,无传召不得放人入内。
玄公公守在殿外正无聊,远远便见着一抹俏丽的身影快步而来,那身形是谁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忙堆了笑脸便迎了上去。岂料夕若烟根本就没功夫搭理他,一把推开玄公公便要大步闯入。
玄公公吓了一跳,还未站稳脚步便匆匆上前去拦在了夕若烟的面前,“夕御医你不能进,皇上和秦将军正在殿内商议国事,无宣召不得入内啊!”
“你给我让开。”担忧、气愤已经让夕若烟完全丧失了理智,这次义父侥幸没事,那下一次呢?不论如何,她今天都非得讨一个说法不可。
“夕御医,你真的不能进,真的不能进啊!”玄公公也是急得不得了,皇上亲口吩咐了无宣召不得入内,此刻他要是放了夕御医进去,皇上还非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边正僵持不下,后边庆儿与喜儿也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见此情况,也由不得要劝上一劝,“主子,咱们回去吧,这太和殿不比别的地,硬闯不得的。”
“是啊夕御医,擅闯大殿可是大罪,您千万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