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菀琰闻言一怔,妆容精致的容颜上露出了少见的慌色,她定睛望着面前目光炯炯凝着自己的女子,喃喃启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会有人和她分享丈夫?什么又叫她主动退出,成全别人?
此刻之前,她只以为自己同夕若烟不过是因为彼此不太了解而有所疏远,甚至来时她还自信满满,觉着只要自己真心以待,她们就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司徒菀琰顿觉心中一番惊涛骇浪,她无法理解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这话并不是夕若烟的随口一问,而是一个提醒,是在暗示着什么,还是在劝她现在就离开瑾瑜。
四目相望,却多的是相互打量。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微风吹拂,更觉周遭的空气都冰冷了许多。
“姑娘,姑娘。”
花颂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庆儿率先跑上楼来,先对着司徒菀琰福身一礼,而后方才转身面向夕若烟,颔首以道:“主子,玄公公带来皇上口信,请国公府四姑娘即刻前往雪梅殿。”
夕若烟面色一怔,只刹那,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身后的司徒菀琰。
司徒菀琰尚还弄不清楚情况,望向花颂,只见她点了点头:“姑娘,是真的。”
“去吧,你初来皇宫可能不知道路,我让庆儿送你过去。”夕若烟轻声开了口,素手搭上她纤弱的肩头,仿若方才还有些焦灼的氛围不过只是一场错觉,投去的目光中,竟也多了几分温和。
司徒菀琰凝望她片刻,垂了眸:“圣命不可违,琬琰改日再来拜访。”
“庆儿,送四姑娘去雪梅殿。”夕若烟吩咐,庆儿点首,当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司徒菀琰迈出一步,恍然想起什么,回了头,却在即将出口的刹那顿住。默了默,终还是举步下了楼。
夕若烟立于原地,片刻后就着石凳而坐。
面前的茶杯中尚还冒着袅袅热气,白雾上升,却好似一瞬间迷蒙住双眼,竟有几分看不透彻。
“雨后石子路滑,四姑娘脚下仔细着些,可当心别摔着了。”出了景褀阁,庆儿一路领着司徒菀琰穿过御花园,朝着雪梅殿而去。
几天绵绵细雨后,眼看今儿天气刚有好转,地上却仍旧可见点点未干的积水。光滑鹅暖石铺就的小径上,因着雨水的接连冲刷,更是越发可见光泽,人走在上面实在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只唯恐不慎摔了跤,倒是苦了自己。
司徒菀琰低声“嗯”了一句,花颂从旁扶着她小心踏着石子路前进。
庆儿回头瞧了一眼,扬了扬笑容,道:“四姑娘不必有所顾忌,九公主与大将军亦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宫里人都知道。这两人感情好得很,就连先皇未驾崩时也还打趣,说是日后等公主及笄了,还要招了大将军做驸马呢!”
庆儿浅笑盈盈,司徒菀琰一时却笑不出来。
这话里似在向她解释着让她宽心,可细细听来却又不是那么个味,倒听得她平白生了几分多疑。
花颂小心扶着自家姑娘,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再抬头瞧了姑娘愈渐沉下去的脸色,不由得将语气也跟着冷下了几分:“你既说了是打趣,那便不是真的咯!”
花颂回得也是干脆,面上也是巧笑盈盈,只这话中的语气却略带了几分强硬。
庆儿面色略有一僵,顿了顿,只余光瞥了身后一眼,便又脚不停歇地往前而去。
走了不肖片刻,庆儿便领着司徒菀琰驻足在了一座宫殿前,遥遥指向前方:“四姑娘,这便是九公主的雪梅殿了,奴婢这就领您进去?”
司徒菀琰抬头望向面前宏伟的宫殿,上头牌匾上“雪梅殿”三字大气磅礴。纵观宫殿四周,占地极广,建筑精美,庭阁楼台,精美别致,如此规模倒不像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
她恍然想起曾经似听母亲说过,先皇暮年得女,对幼女小公主极其疼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不尽其数。只可惜九公主自小体弱多病,太医说,那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之证,恐活不过及笄之年。
本因是暮年得女深受宠爱,在听到太医一番回禀之后,先皇心中一痛,更是给予了所有的宠爱。
据悉,公主满月之日,其母母凭女贵获封妃位,只可惜也是红颜薄命。公主一岁那年,受了风寒,再加上生产时伤了身子,捱不过一个月也病逝了。
北冥雪幼年多病,又年幼丧母,虽贵为金枝,却也甚是可怜。
公主母妃病逝那一年,先皇将公主接到宫中亲自抚养,并打破先祖曾立下未出嫁公主不获封号的规矩,亲笔拟了封号昭告天下。同年,先皇亲自前往护国寺祈福,以护公主平安长大。
公主十岁那年,先皇命人修葺西宫,将里头最为宽敞华贵的宫殿赐为公主宫,大肆装饰,赐名:雪梅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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