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大骇,脑海中一直猜想不透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但却有一事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凶手究竟是用何种方法,竟能令人在朝夕之间失掉全身的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房中有传来异样之声,祁洛寒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一人当先便冲了进去,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夕若烟不语,溪月仍旧只瞪大了双眸望着面前的尸体,久久不能回神。
顺着溪月的目光,祁洛寒缓步朝着那具尸体踱去,却几乎是在下意识间紧握住了手中的佩剑。
被匕首划过的地方有一条大口子,里面露出的肉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竟是一滴血珠子也不曾流出。
祁洛寒惊讶于眼前一幕,亦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在众人的心里,同样想要知道为什么的她们,这一刻却是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夕若烟身子一软,双手无力地撑着木板床,微微动了动唇:“溪月,把尸体盖上,我们走。”
“好。”
溪月当即应了,也由不得再去多想,伸手便要将面前的尸体摆正。待纤手穿过尸体颈下,她隐约间似摸到一点湿润,可无奈面前烛火太暗,她又实在看不清,正要伸手取过蜡烛,却只听得两道沉闷的叩门声响起。
三人循声望去,何老正立于房门处,一双浑浊的双眼透着森森寒意望向她们,语气也颇有些不耐:“时辰到了,你们收拾好了没有?”
不给一点儿多余时间,何老已径直下了逐客令。
祁洛寒立时反应过来,忙附和道:“收拾好了,我们这就走。”
帮着溪月用白布将尸体快速遮好,祁洛寒悄无声息地收好匕首,带着二人迅速离开了义庄。
天更暗了几分,走在往回的路上,凉风习习拂过脸庞,两道上大红色的灯笼更添诡异,在三人心中都留下了深深不可抹去的痕迹。
比起来时的忐忑,此刻他们只更加快速地往前走去。待穿过树林,过了木桥,溪月忙扶着夕若烟登上了马车,祁洛寒亦迅速地驾车扬长而去。
义庄,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些。
溪月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夕若烟的身上,方才急着往回赶倒是没注意,此刻安稳坐在了马车内,这才发现了她的身体竟在微微发抖。
只是不知,究竟是冷的,还是吓的。
素来胆大的溪月也鲜少怕过什么,可刚刚的一幕却着实是将她吓得不轻,此刻回想起来,亦是在不知不觉间后背竟起了一层冷汗。
“一个大活人,在没有中毒,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死得不明不白也就罢了,如今就连身上的血……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滴不剩。”溪月久久无法平复心头震撼,夜里无声,整个人却如坠深井之中,黑暗袭来,只觉满心可怖。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溪月喃喃,一瞬间似被人抽走了周身力气,无力地跌坐在了软榻上。
夕若烟充耳不闻,脑海里一遍遍重现的,无一不是方才的一幕幕。
夜里静谧无声,独有马车车轮压过路面的轱辘声,夕若烟久久才抬起头,冲着外头问了声:“我们到哪儿了。”
“快到城门口了。”祁洛寒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
夕若烟撩开车帘望了望天,心里默了默算了算时辰:“耽搁了这么久,等到进了城,估摸着也该快到子时了吧。”
溪月也暗自算了算:“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不过,就算是快到子时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也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将车帘放下,夕若烟安然坐回马车内,却恍然间想到那日在太和殿外听到的事。
前三个,加上今早发现的一共四具尸体,在被人发现的时候,均是躺在护城河旁的一棵大槐树下。死者均是二八年华,多是达官显赫家的千金,而且每个人都生得漂亮标致,可被人发现时身上金玉银钱未丢,也清清白白,既不为财,也不求色,凶手又为何要杀人?又图的是什么?
女子、河水、槐树、子时……四者皆属为阴,莫非……
夕若烟蓦地睁大了一双眼,素手一把挑开车帘,对着祁洛寒便是着急的喊道:“阿洛快,去护城河,去护城河。”
夕若烟语气焦急,祁洛寒正纳闷,忍不住问:“怎么了长姐?”
“就是啊师叔,都这么晚了,我们去护城河干什么?就算是想要去看看有没有线索,那也该白日里去啊,大晚上的可是什么也瞧不见。”见她突然变了主意要去护城河,溪月只当她是又想起了什么线索要去那里查看,不由得出声劝道。
夕若烟未及理会,又连声催促:“阿洛快,子时前一定要到护城河,快呀!”
夕若烟是真急了,祁洛寒虽不明白,但也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一路驰骋往着护城河驶去。
夕若烟忽然揪紧了一颗心,素手死死按住车壁,直直捏得指尖泛白也丝毫不松。
但愿,一切都还能够来得及!
溪月就在她身旁,眼看着她忽然着急要去护城河,心中大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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