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夕若烟怔怔,又几番瞧了瞧她的小腹,半晌没有给出一个回应来。
“怎么了,你是不愿意吗?”莫名的失落感覆上,连带着语气也格外的沉下了几分。
“倒不是,只是……只是……”夕若烟似有难言,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司徒菀琰凝望她许久,见她不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仍旧对自己心有芥蒂不肯相说,但不管是哪一种,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失落。
她抽回手,终究是没有再勉强。
屋内氛围骤然而下,司徒菀琰终不再言,只默默端起桌上的一杯白水浅浅抿了一口。
“不知,瑾瑜可有告诉过你,我的……”话在喉中犹豫了许久,最后方才斟酌出两字:“故事?”
被她突然这样一问,司徒菀琰倒是有些郁闷,思量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
夕若烟莫名松了口气,心头倒是一时间松快了许多,不禁在心底思忖:也亏这瑾瑜还念着多年的情谊,到底没有将她的秘密随意告诉。
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夕若烟心情愉悦了不少,抬头复见司徒菀琰仍旧一脸神色恹恹的模样,却突地一笑,探身凑近她小腹。
“你说,初次见面,干娘应该送你什么好呢?金玉翠环未免太过俗气,绫罗绸缎也不好,倘若是个男孩子,像你爹一样,肯定是喜欢舞刀弄剑的。恩,不如……”
话未尽,夕若烟却猛地想起了什么,忙起身去了一旁。
司徒菀琰正纳闷,夕若烟却已经捧着一个小盒子又折了回来。盒子落在桌上,里头却是个小巧精致的长命锁。锁身不算新,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夕若烟将里头的长命锁拿出,举起在小腹处晃了晃,笑容明媚:“长命锁长命锁,保平安,得长命。这可是干娘的娘亲送的,干娘从小带到大,将来送给你,保你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可好啊!”说着,将长命锁递给司徒菀琰:“一把长命锁换一个干儿子,可是我赚了?”
司徒菀琰接过,听她这话,却忽地一笑:“一个福包换了个长命锁,还得了个干娘,也不知到底是谁赚了呢!”
夕若烟一怔,待反应过来二人相视一笑,笑声幽幽,如银铃划破天际。
门外的庆儿与花颂听这笑声均是会心一笑,这才推门而入。
庆儿奉上了时令的糕点以及香茗,请了司徒菀琰品茗,可知才将将品了一口,她便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这不是蒙顶石花?”
话落,诸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庆儿的身上,庆儿倒是不慌不忙,躬身应道:“蒙顶石花是贡茶,虽说品质极好,可夫人现下怀有身孕,还是少饮为好。庆儿斗胆,给私自换成了奶茶。”
司徒菀琰含笑又饮了一口,待看向庆儿的目光中却多了分赞赏:“是挺不错的。”
“倒是我先前疏忽了。”夕若烟不好意思的笑笑,抬头半嗔怪的瞪了眼庆儿:“刚还说你这丫头犯懒,这会儿倒是挺激灵的,也不枉费将军夫人还亲自做个了福包送于你。”
言罢,抄起桌上另一个福包轻飘飘丢了过去。
庆儿忙眼疾手快地接住,捧在手中跟宝贝似的,渐渐的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这福包可真好看,还隐隐有些香味呢!”
庆儿娇憨,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夕若烟同司徒菀琰都只好笑的瞧她一眼,略微调侃两句,便也就作罢了。
奶茶香甜,又和着点心,司徒菀琰倒是吃了不少,正欲还用,夕若烟却将她拦住:“切莫贪口。”又昵了她小腹一眼,司徒菀琰顿悟,讪笑着收了手。
“哦对了,我听相公说,去年靖州收成不佳,只有往年十之一二,前段时日又逢大雪,冻死了不少牲畜,百姓无米可炊,灾情已现,皇上正为此事烦忧呢。”
说到此处,司徒菀琰面上已现悲悯之色,再不复方才的愉悦。
夕若烟也跟着蹙起了眉头,又想起今早宫里传来的消息,恍然间竟明白了什么。
见她愣神,司徒菀琰只当她是为靖州已现的灾情挂忧,便也并未多做他想,只又道:“靖州虽远,倒不至于祸延京城,可毕竟天下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如今年关刚过又出灾情,怕是棘手。”
夕若烟只顾听着却闷闷不言,似有心事,司徒菀琰又说了几句便也觉着没趣,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