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在床边看着吊瓶,这中间学徒见她可怜还送了两个梨过来。
她逐渐在这平和的气氛中卸下防备,在静谧的医馆午后也随着如意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拽着头发托着往外走,紧接着污言秽语倾盆而下:“小贱人,我当初就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媳妇儿,你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攀上了军爷过好日子,你男人你孩子公婆走了这一路,脚都磨烂了!贱人!我打死你!”
躺在病床上的如意猛的惊醒,看见突然出现的,面目可憎的奶奶,下意识的开始浑身哆嗦起来,奶奶的恶毒和泼辣早已刻入骨血,她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浑身上下像是没了知觉一样竟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控制。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张着嘴巴想喊想叫想求饶,求求奶奶放过她娘,可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丁香被拖出了医馆。
“娘,娘,放手,我,我错了,如意生病了,我太着急了才会……”
话还没说完,啪一个耳光扇的丁香脑瓜子嗡嗡作响,鼻血横流,老婆子掐着腰,狠狠的骂道:“贱皮子,你男人还在呢就敢跟别的男人那么亲热,你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浸猪笼,不孝的贱人,老娘就算是打死你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引起了骚乱,有人劝道:
“老太太,我劝你还是别打了,你这么大儿媳妇儿要是让君主知道了,看你的头。”
“就是啊,一看就是外面的流民,一点都不知道咱们虎威的规矩,我以前也被婆婆打呢,自从君主来了,婆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婆子横眉怒目的尖声骂道:“管你们屁事,生儿子没屁眼的烂货还管起别人家的闲事儿来了,她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媳妇儿,就是我们家的人,我就算是打死她又能怎么样?不孝的东西,就算是放在县令老爷面前我也有话说!”
靖国重孝道,忤逆可是大罪!
就算婆婆打死了媳妇儿也没人会管,也顶多是被说两句,道德上的谴责罢了。
周围围观的人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也不劝了,只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那老婆子对着丁香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踹的丁香头晕眼花,趴在地上起不来,她披散着头发,形容凄惨,双眼绝望又无助。
韩峥……
军爷在哪儿呢?
救救她吧,救救她的如意啊……
“干嘛呢?”
清冷的声音再人群外响起,众人纷纷回头看去,见到了来人,连忙让出一条路来:“君主来了。”
君主?!
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丁香猛地抬起头,瞳孔中倒影的身影纤细,有着异于常人的银白发和异色眸子,她有些不敢相信。
这,这就是韩峥口中所说的君主?!
她还以为是位顶天地里的高大男子!
她惊讶。
原来,女人也可以做皇帝,原来,女人也可以执掌一方权利。
郁臻叼着烟慢悠悠的穿过人群,见到被殴打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丁香微微皱眉,懒散的目光也顿时化为锋利的刀刃射向老婆子:“你打的?”
老婆子一挺胸脯,态度嚣张十足:“哪里来的烂货多管闲事,我打自家儿媳和你有啥关系?”
郁臻得到答案后,没有继续在看老婆子,而是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目光稍显温和:“你可是我虎威人?”
丁香艰难的爬起身来先是给郁臻磕了三个头,紧接着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户籍双手奉上:“是,贱妇是虎威人,这是我方才办的户籍。”
身后的曲灵将她扶起来,柔声道:“你不必害怕,君主再此,定能护你周全。”
虎威国的每一位女子的身后都站着一位顶天立地不输于任何男子的君主。
郁臻又看向老婆子:“你可是办了户籍?”
老婆子:“办了,咋了!?老娘教训自己儿媳还有错了?”
她一如往常的嚣张,看的围观群众默默给她点了根蜡烛。
自己找死。
怪谁?
郁臻淡淡的道:“曲灵,这事儿你俩办了,严查严办,若有触犯国律,定斩不饶!”
曲灵秦雀二人点头:“君主放心,臣二人定当严查严办!”
说完挥挥手,身后的银杀卫立刻上前将老婆子,连带着一直冷眼旁观的一家子全都抓了起来。
至此,老婆子才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女人竟会是这座城的主人!被两名银杀卫架着往慎刑思走,她吓得哇哇大叫道:“我没错!我教育我儿媳妇凭什么抓我!我没错!”
可惜,她有没有错,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最后的审判是:
恶婆婆被判刑发配石灰厂六年做苦力,丈夫判刑七年,公公虽没有阻止冷眼旁观,但毕竟没有动手,无罪释放,而丁香和丈夫的儿子行迹败坏被送到了少管所教养。
并且当场与其和离。
丁香无视着耳边的咒骂,站在太阳底下,她抬头去看金灿灿的阳光,只觉得好暖好暖,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连后背都忍不住挺直了些。
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太阳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温暖灿烂……
ps:狗子今天查生化指标下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