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停车场,酒家门前停车场上,各种名牌靓车停的满满当当,比车展会的品牌还齐全。
做了部长后,她就再没和那些下等的女服务员住在一起,而是住的单间。当然,也是老板给租的房,在离老板的别墅不远的小区里。
本来,老板每天开车捎带着她上下班,但某天,在酒家大厅里,老板的女朋友将一整套餐具向她砸过去,老板不敢了,让她自己搭摩托车上班。雨城禁摩后,老板曾经打算给她买辆车,不贵,八、九万的比亚迪就很漂亮了。但这时,她似乎有了更好的机遇。
有个常来的黄姓老板,沉默寡言,是酒家老板的潮州老乡,每次他来的时候,老板都要亲自下楼来小包房里陪一会,喝几盅功夫茶。他们聊天她是听不懂的,但有一句话她听懂了,黄老板对老板说:“呢个捞妹我中意咯!”老板就叫别的服务员出去,由她专门伺候。“捞妹”的意思她知道,比“捞B”文雅了许多,和“捞仔”一样,专指北方来“揾食”——找饭吃的年青男女,好比北方说找工作是“找活路”一样。老板接个电话就离开了,她微笑上前:“请问黄经理,几位啊?”
黄老板说:“两位。”
她撤走多余的餐具,然后递上热毛巾。黄老板没接毛巾,捉住了她的手腕,是使了力的,撤不出,她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这种事情常常会有的,往往客人是抓一下就松开了,客人也是怕她们吵闹起来的。但是黄老板望着她,微笑得意味深长,她越想挣脱,被他抓得越紧。
黄老板抓住就没有放开的意思,这意外令她失去了平常的机灵劲,她不知如何是好,全身僵硬,缄口默然。他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微笑不再,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目光严厉又冷漠,一字一顿费力地说普通话:“谈过恋爱没有?”
“黄经理,我在上班啊……”
“你是在上班啊,在我这房里上班,不是吗?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嗯……”
“说,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
“那就好。”
她是“洁品”黄经理很满意。
“每个月寄多少钱回家?”
“除了零用,工资奖金全寄了。”
“家里没有给你找对象吧?”
“没……”
“好,好。”
黄老板连说了几个好,笑吟吟地。地哩传菜来了,他才松手,让她去上菜。
原来他说的两位,就是他和她。
“来,我们入席吧。”他命令她。
他重新站起来入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个头比他还高。
他示意她坐下。
“黄经理,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可以与客人同坐、吃客人的东西的。”
“什么鸟规定,你老板他都得听我的!”
他就是上帝,就是老板。她小心地,小口吃着那些自己平常只有看的份的高级菜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竟然觉得所有的菜都是一个味道,燕窝,雪蛤,花胶,味都很淡,还很腥,她多吃两口就想吐。
黄老板走的时候,塞给她一个大红包,厚厚的。“你好好的,不许谈恋爱。我有空就过来。”他的声音非常严厉,有一种冰冷的东西一直流进她胸腔里。
黄老板并不常来,偶尔来了,也是一样地和她吃饭,给个大红包,抓抓她的手,有时也抓一把她的胸。
黄老板不来的时候,一切正常。但她明显感觉到,酒家老板对她的态度有了细微变化,是既冷漠又珍视的那种,不再让她和客人调笑、向客人敬酒了。偶尔有些熟客来了,点名要她伺候,老板也会喊别的领班来应付。
有一次,一个处长来了,点名要她写菜单。她写菜单的时候,这个已经在别的地方喝了酒的处长,就揽住了她的腰,把一张猪嘴拱到她脖子里了。老板居然有预料并有所准备,叫了另一个部长来解围。处长发火了,喝骂那部长出去。部长笨,一急就喊:“处长啊,她已经名花有主,是人家的人了!”
处长立刻放了她,开始掀桌子:“人家的人,怎么还留在这里吊老子胃口?你老板呢?叫老板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