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的机器。”
她冷冷道:“那你就拿下来看好了。”她低下头来,心想,主任的话终于应验了。他们就要把机器拿走;然后把她丢下,甚至把她从车里扔出去。哦,天哪!男人竟然都是如此狠心!
邦德从行李架把那只沉重的箱子抱了下来,放在铺位上,拉开了拉链,向箱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有一个前面有三排键漆得光亮的灰色金属盒,整个样子象台打字机。他问:“这就是斯柏克特尔密码机吗?”
“是的。”
邦德拉上拉链,把箱子又放回到行李架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车上有三个苏联国家安全部的人,就是星期一到你们情报站来的那三个。你知不知道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邦德直直地看着她,语气亲切柔和。
她抬起头来看着邦德,眼眶中含着泪水。这是孩子闯祸后被人发现时流下的眼泪?不象,她显得只是惊恐不安,但没有丝毫内疚。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密码机到手,是不是要把我扔下火车?”
“你都胡说些什么!别说这种蠢话了,但我必须弄清这三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车上?”他想从她的神色中发观点什么,但他看到的只有宽慰。还有什么?满怀心事?她看来确实掩盖了什么,但究竟又能是什么呢?
塔吉妮娜突然好象下定决心,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身体向前一挪,把手放在他的腿上,看着邦德的眼睛。
“詹姆斯,”她说,“我确实不知道这些人在车上。我只听说,他们今天要去德国。但我以为他们是乘飞机去。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在把他们完全甩掉之前,你别再向我什么了。我答应的事我全都做了。我来了,机器也带来了,你总该相信我了吧。你别为咱们的安全担心。我肯定他们不敢动我们。”
真的能这么肯定吗?塔吉妮娜自己也拿不定。拉克勃这女人是否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她了呢?她只有按照她的指令做。看来,为了防止她溜走,他们派这些人来监视她。只要一到伦敦,邦德可以保护她。她发誓再不和“锄奸团”有什么来往。那时候,她一定和盘托出。如果她现在就叛逃,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会想法子把她和邦德一起抓起来,将他们置于死地。所以,她现在只能继续扮演这一角色。塔吉妮娜瞧着郑德,想看出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邦德站起身来,“塔吉妮娜,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你对我没有说出一切。也许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在以为我俩都很安全,但愿是这样。也许这几个人来这儿只是个巧合。我去和克里姆商量商量。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但必须小心点。”
邦德四处打量了一下包厢,推了一下与隔壁包厢相通的门。锁得好好的。他想等乘务员离开后,再把这扇门用楔子加固。通往过道的门当然也要塞住。看来,今天夜里是睡不成觉了,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其没想到,火车上的蜜月竟是这种滋味!邦德苦笑了一声,按了一下按钮叫乘务员进来。塔吉妮娜有些忧心忡忡。
“别怕,”他安慰她,“没事的。乘务员走后你就睡觉。除了我这外,别人叫门一律都别开。晚上我睡不成觉,得一直观察,但愿明天能轻松了。我去找一下克里姆,他是个智多星。”
乘务员敲了一下门,邦德开门让他送来顺势走了出去。克里姆还站在走道里向窗外望着。火车在夜色中疾驰,周围是一片刺耳的汽笛声与窗玻璃的震动声。克里姆站在那儿一动没动,那双敏利的眼睛注视着四周。邦德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了克里姆,想对克里姆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如此信任这姑娘,但这决非易事。当他谈到姑娘的神色和他的判断时,克里姆面带讥讽地努了一努嘴。
“詹姆斯,”他说,“和她打交道是你自个儿的事,你来决定吧。我不想和你斗嘴了.关于乘火车的危险性、这姑娘的可靠性以及用外交邮袋寄该机器的可行性,我不想再和你争辩了。瞧这情形,她对你一往情深,而你也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然我不敢说你已被她完全征服,但至少可以说你已经十分信任她。今天早上与局长通电话时,他让你见机行事,可当时谁也不知道有克格勒在盯着我们。如果早就知道是这样,你肯定会改变主意的,对吗?”
“对的。”
“现在我们只能把这三个家伙干掉后,扔下火车。我也不想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可我绝不认为这事是巧合。我去负责这事吧。今天晚上保证干掉。现在火车还没有出境,我在这儿还有点儿影响,而且钱也不是个问题。不过,我们还不能在火车上干掉那三个混蛋。要是那样,火车会停下来调查,你们俩也可能被扯进去。我们必须想想其它办法。他们中间有两个人买的是卧铺票。那个年纪较大的叼烟斗的小胡子就住在你隔壁。6号包厢。”他说着向后努了努嘴,“他手里是一张德国旅行护照,名叫梅尔基奥尔-本兹,推销员。那个黑皮肤的亚美尼亚人住在12导包厢,用的是法国护照,叫库尔特-戈德法有,建筑工程师。我看过他们的证件。他们买的都是至巴黎的直达累。我有一张督察证件,乘务员就得老老实实给我帮忙。第三个人,就是那个脖子和脸上都生着疖子的家伙,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护照。他住在头等车厢里,在我车厢的隔壁。他只交了车票。到边界之前,他可以不交护照。”克里姆说着,突然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张黄色的头等车票,然后又把它放回去,洋洋得意地对邦德笑了笑。“怎么样?”
“那是什么?”
克里姆大笑说,“那个采家伙睡觉前上了趟厕所。当时我正在过道里,忽然想起小时候混车的情景。于是,我在厕所门q等了一会儿,然后用劲拉住厕所门把手叫喊:‘我是检票员,现在查票,请把票递出来。’我又是用法语,又是用德语讲。他在里面嘟嘟囔囔,使劲拉门,我在外面提得更紧,半天他也打不开门。于是我彬彬有礼地说,‘先生,别着急,把票从门下塞出来吧。’他不听我的,还在那儿用劲地拉门把手。但最后还是把车票从门底下塞了出来。我只说一声‘打扰你了,先生。’,拣起车票,一头扎进了另一节车厢,”克里姆快活地挥了一下手,“那个笨蛋现在一定还在蒙头大锤,还以为车到边境乘务员就会把票还给他呢。不管那台发再有多少钱,他都会被撑下车。车长会让他下车后去售票处该实一下。然后休息一会,再乘下一班车子。”
听着克里姆大谈恶作剧,邦德不由笑了:“达科,你可真行。可另外两个怎么处理呢?”
克里姆耸了耸肩膀,一胜自信;“放心好了,我会想出办法的。对付这些俄国优,就得作弄他们,让他们当众出五。他们就怕出洋相,真把他们搞得无计可施的时候,苏联国家安全部的人肯定会出面来收拾他们。”
他们正说着,乘务员已从7号包厢走了出来。克里姆把手搭在邦德的肩上,对他说,“詹姆斯,不用担心,我们能打败这些混蛋的。回你的宝贝儿那里去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不过,千万别睡得太死。情况太复杂了。但愿明天就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克里姆穿行在东摇西晃的车厢里。尽管车厢左右晃动,可他的身体从不碰到过道的两侧。邦德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位坚强而快活的贴心朋友了。
克里姆消失在走道的尽头。邦德转过身来,轻轻地敲了敲包厢的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