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驾驭长剑暴退,从漆黑的大嘴中逃出,回到江心洲。
墨乙闭上大嘴,痴愣愣问:“怎么,难道你不信?”
魔物扬起头,大嘴朝天上张开,一道生命能量喷涌而出,能量化作虹光,散入天地内,消失不见。
陡然间,天地中充斥的能量气息更加深邃,层次更加丰富,在金丹能量之上,有崭新层级能量出现。
魔物噬与天地之间确有联系。
“你在经历大梦世,苏醒的唯一办法便是被我吞噬,莫非你不想从这梦境离开?”
孟晓抱着孟凡,双臂触摸少年烫乎乎的脊背,自言自语:“若要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第一个不信。”
他看向墨乙,又道:“每时每刻,我都想要从大梦世中苏醒,我能够感受到,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我沉睡了漫长岁月。”
“但我不能走,楚楚已经离开,我不能再让凡凡死去!”
墨乙冷哼:“今日,你们全都得死,只有彻底肃清天地中的生灵,我才能重新开辟一个崭新的时代,让世界焕发新生机。”
它俯视孟晓:“小家伙,我是天道怨念所化,境界相当于化神期修士,距离仙台境只有半步之遥,你们的挣扎,是螳臂当车。”
“顺其自然进入我的嘴中,折返你来时的世界,不要在此地误事。”
“修真者,应该懂得分清主次先后,什么是最重要,什么是其次,什么是真,什么是虚,这些东西,你心中应当有一杆秤。”
孟晓动摇,渐渐走向噬的嘴中,要迎接轮回。
“可叹,小家伙,那痴情女子在江心洲等了你十余年,最终仍旧没能等到你苏醒的这一天。”
孟晓听闻,双肩震动,连忙御剑飞行从半途退了回来,道:“楚楚,我对不起你,为了你我应该活着,保护好孟凡,让他健健康康的成长。”
青年自责:“我不能太自私,为了自己,丢弃亲人不顾!”
见青年再次反悔,噬的耐心已然不够,对孟晓传音:“今后想要求我吞你,可我不一定乐意。”
“你执迷不悟,那便等着成为一具死胎吧。为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人物放弃自己的前途,很愚蠢。”
梦晓第三次动摇,他反复思索,终于坚定了心中所想。
“不行,不能本末倒置,我这是在经历大梦世,苏醒之机就在眼前,不能错过!”
他将孟凡放下,递出一道卷轴,在少年身边耳语:“凡凡,这是我所领悟的一颗树剑意,是一条大道,揭示了剑法的终极,你年纪轻轻就是金丹期,剑道天赋比我还高,好好修炼,定能有所获。”
将卷轴塞到青年手中,孟晓突然反应过来,冲魔物大吼:“墨乙,天道也有情,你就不能放他过二人么?”
对方摇头:“毁灭不够彻底,如何迎来新生?不要在意这些身外事,赶紧从大梦世苏醒,回归现实。”
孟晓挥出山水剑,截住孟凡和老者,独身一人靠近魔物,坦然进入其嘴中。
“还有一事!”孟晓折返回去,对孟凡悄悄道:“孩子,我和你娘亲初识时,在漓山下的合欢树旁三寸的地下埋了一些家当,有剑谱,以及我二人年轻时的书信。”
“若有
机会,将这些东西取出来,见见光。”
孟晓嘱咐完这些,又走向噬的口中,在距离那张大嘴五丈时再次折返。
“老伯,你对我有点拨之恩,否则我已经陨落在和出流云手上,感谢的话不多说,一颗树剑意赠上,它看似普通,实则是剑之一道至高无上的秘籍,对你也有用处。”
青年将山水剑交给孟晓,又道:“至于这柄宝剑,便留予我的孩子。”
青年摸索一番,将利剑“天地”取出,递给老人,作为补偿。
“这枚大参,还有这颗大珍珠,是我上任江州府主时宾客所赠,据称能够生新肉,长新骨,很灵验,相信对你这伤势有所帮助。”
他将断臂望身后藏了藏,又道:“我习惯了单手使剑,不愿意浪费这些好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效果。”
孟凡疑惑:“父亲,我记得我还是孩童时,娘亲不是为你敷了很多药么?”
“我记得,有一日母亲少敷一种大参,父亲你还曾斥骂……”
青年挥手,又从身上取下诸般财物,一身轻,不带走丁点东西。
距离噬的大嘴三丈时,孟晓再次折返,向孟凡嘱咐:“小凡,昔日是我先向你的母亲表白,我追求她,不过初夜时,却是她主动。”
孟晓沉吟:“那晚房内的温度正好,但屋外很冻,夜很黑,我在黑夜中看到几个闹洞房的人影,有一个戴着面具,和墨乙叔叔差不多。”
呼呼。
突然,天地间刮起狂风,墨乙显现显现出大蝎本体,头颅上浮现众生的相貌,大嘴同食人花般绽开,他大怒。
“小子,你认为我很好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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