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小个子出卖了咱们,往里冲!”凡妮莎挥舞着长剑,像牛一样地吼叫着,“快!”
邓迪伤在心窝处,眼看着已经没救了,跌跌撞撞地向后退,“把手给我!”凡妮莎咬断肩上的箭头,拉住魔法师的袖子,但邓迪使劲喘气,摇着头,此时另一只箭刺穿了他的腮帮,把他整个人钉在石壁上。
“给他,”麦特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淋在邓迪嘴里,“赛门!回来!”
此时凡妮莎才看清,赛门要面对的不只是鹰钩鼻子男人一个,在他身后,有着层层叠叠的御前侍卫,他们有的拿着十字弩,有的挥舞着长枪,由于坑道太狭窄暂时还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
混乱之中,有人被击倒在地上,死前还用力扯着别人的脚。旁边的士兵立马失去平衡,本来伸出手想扶住石壁,却未曾抓住,一下子就跌在地上。赛门飞快地跳起身,往后翻了个跟头,手里的匕首便已扎进他脸上。
另一个侍卫从前面同伴的胳膊间隙里伸出剑,四处乱刺,想刺中那攻击者。但对方顺手从地上的侍卫脸上抽出刀,快准狠地朝他回敬了一剑。接着他狂怒地暴喝一声,举剑抵上去,反手朝敌人猛砍,将他那失去平衡的对手远远地掀了开去。那个侍卫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立刻挥剑舞起一个剑花以挡住任何可能的袭击。
赛门越战越勇,在昏暗窄小的地下通道里声威大振,但这坑道实在太不均匀,战不几合,只听铮地一声,长剑重重地劈在石头墙上,几乎把他虎口震得发麻,剑口亦裂了几道碎痕。
这狂暴的战士成功挡住了大部分御林侍卫,为凡妮莎和邓迪、麦特羸得了时间。
此时公主这边也不乐观,邓迪的伤势并没有因麦特的血而有所好转,那支箭虽没有魔法,却伤在了致命处,而麦特的血太少,没有那么大的修复能量,麦特还想再割,被凡妮莎拦下,“再放血,就连你也走不了了。”
“可是他——”
邓迪挥了挥手,此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突然睁大眼睛,将所有魔法集中于食指指尖,一道蓝光绕上魔法师的手臂,激射而出,只一眨眼间,地上所有的石头都变成了灰背青狼,它们一落地就呲出寒光闪闪的牙齿,咆哮着冲向御前侍卫阵营!
“别管他了,”赛门身中数箭、剑伤无数,跑回来拉着凡妮莎,“给他慈悲!”
给他慈悲。凡妮莎眼中全是不忍。并非为了邓迪是个老人,更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能在未来的路上给自己和出逃者小队多么巨大的帮助。
“拿起你的剑!索兰达!”赛门怒火中烧,“给他慈悲!你以前从不这么优柔寡断!”
给我慈悲吧。邓迪用眼神祈求着凡妮莎,他腮边流满黏液和暗红色的血,被射碎的牙齿顺着破碎的下颚钻入衣领,那件棉布长袍已经被血染红,半边身子几乎浸泡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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