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歌疑问道。
“什么是牵挂?”
白今歌当然不知道,那般年纪的她心中只装了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梦。
她只知道每天白府里没完没了的知了叫,燕雀儿鸣,还要恒久不变的一事无成。
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展宜年将那双粗糙的手放在白今歌头顶,不断的抚着。
“很快便懂了。”
白今歌倒是不太讨厌此般,但是在众目睽睽下还是有几分娇羞,脸颊红了红,眉角挑上去,固执的将展宜年的手甩开。
“能否给我说说王书之所在城主府的情况?”
穆金鹰犹豫了一番,看了一眼岳力熊,还是点了点头。
“随我来吧。”
“三弟,带白小姐回去好生安顿。”
岳力熊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老虎一般,如惊雷乍现一般跳起。
“别啊,大哥!别走啊!”
岳力熊欲哭无泪,那白今歌已经咧着嘴跳到了自己身上,脸上深深的无奈。
“大笨熊,咱们去好好玩玩吧!”
白今歌脸上依然洋溢着分明的笑容,只不过那背后,有着恶鬼似的心肠。
展宜年有些同情岳力熊。
只见穆金鹰侧过脸,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忽地又回过来,像是没什么事一般。
风平浪静的天鹰寨子里,夹杂着岳力熊的惨叫和白今歌的大笑声。
展宜年和穆金鹰二人到了一处小摊之上,老板显然也是穆金鹰收留的难民之一。
大多数摊贩都是那青鸳城中的难民所来。
王书之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不断提高入城费,甚至还要求摊贩给他摊位费。
原本半两的银子提到了十两。
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可苦了那城中百姓,加上最近的误传的流寇风波,小贩的生意根本做不起来,连那入城费也交不起。
所幸就在这天鹰寨中安了家。
“青鸳城城主府不同于其他两大城,虽然前身有老城主在的时候风光无限,实力强大。但如今却是强撑着面上的朽木罢了,只要风稍稍大些,王书之便会倒。”
穆金鹰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绿茶。
阵阵醇香在空气中飘荡着。
“如今的城主府,最高境界一人为入渊九等。大宗师修为七人,武夫和宗师境界一共二十人。其余青鸳城的士兵都是强弩之末罢了,掉着一股皮囊的臭架子,其实不然,内地早已经被酒色掏了个空。”
“唯一的那个入渊境高手也是王书之父亲以前的贴身守卫,如今也是对王书之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却不能不管那沉迷酒色的废物。”
展宜年疑道。
“青鸳城城主府第一高手只有入渊境界的实力?”
穆金鹰摇了摇头。
“本不是这般的,许多高人在前城主死了后,就隐世于江湖。还有一部分看到如此荒淫无度的王书之,也是离开了青鸳城。”
“那这么说,那位入渊境界的高手,也有可能放弃王书之。”
展宜年一下子便点到了话题之上。
如此这般的话,倒还有些机会将王书之从破落的皇权之上拽下来。
问题就是,谁来冒这个险。
穆金鹰当然也是知道,他斜着眼瞟了瞟展宜年。
他虽不是那胆寒之辈,但是也有一丝牵挂在其中,整个天鹰寨不能没有他。
也可以说他有些后怕,他穆金鹰并不是什么盖世枭雄,这般英勇无双的手段,不应该他来干。
“若你....”
穆金鹰把玩着茶杯,转了两圈,话刚开口。
展宜年将手放至他面前,摇了摇头。
“我去。”
展宜年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坚决。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敢冒这个险。
可正道宗门的弟子,与此事,只有奋不顾身,他可是境重山府的弟子。
偷偷摸摸,贪生怕死的那种手段,他使不来。
虽然他比穆金鹰更怕死,若是陨落在城主府,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可他不得不这么干。
“我二弟花明蛇,造出了一种毒,无色无味,只需一滴,便能使入渊境界的强者昏迷致死。如若和谈不成,那便只能用此技俩了。”
穆金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
若是没有展宜年,他本就打算自己去城主府闯上一番,与那王书之同归于尽也罢。
“好。”
展宜年收起那个白色小瓷瓶。
此次城主府,便是龙潭虎穴之勇谋,要有必死的决心。
展宜年做好了决心。
“你若有什么后话,现在就能告诉我,我好交代给你家人。”
“不用了,我没家人了,再说了,你就这般坚信我会死在那城主府?”
展宜年挑了挑眉毛。
他心中也没有任何底气。
可那气势,也不能落了半点。
穆金鹰看了展宜年一眼。
他和自己当年一般,都是那般闯入江湖后奋不顾身。
可自己老了,年轻的那股冲劲儿,早已经化为了虚无。
“王书之会在明晚举行宴会,据说是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来府上做客。他准备摆上佳肴山珍,金酒玉女来恭迎此客。我们也受了邀请,这便是唯一一次接近他的机会。”
“贵客?”
展宜年摇了摇头,说是贵客,定又是那狐朋狗友,喜好荒淫无度,披着人皮的畜牲罢了。
他早就对此事司空见惯了。
世家子弟,尽是如此。
仗着家里家大业大,便以为能只手遮天。
他却不介意,丈青枫上的血,再多一人。
穆金鹰留下了展宜年,说今晚准备办一场庆功宴。
虽然那事儿还没做成。
可穆金鹰坚持要让展宜年留下来。
说是这般作为也已经为贫困百姓做了许多了,大家都很感谢他。
深夜的天鹰寨从外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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