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明白刚拿了玉佩就往外跑有些冒险,可她依旧抵挡不住出宫的诱惑。
翌日清晨,她起身换了身男子便服,溜出了宫。有了玉佩,那些个见着她的宫人不仅未阻拦,反倒还跪下行礼,神色恭敬。早已习惯宫人拜高踩低,她也懒得多言,收回玉佩便出了门。
周国的街道比之宛国更为繁华。青石铺道,两旁房屋错落有致,日头刚起,琳琅满目的小摊早已码得整整齐齐。
行走在街道上,顾盼瑾谓叹,难怪周国百姓如此爱戴于他,瞧这热闹的街头方知百姓安居乐业,一个为国为民勤勉的皇帝,又如何不强大。
顾盼瑾在外游荡许久,那一份谓叹的心却越发抑郁。周国的确强盛,百姓的确是安居乐业。可这般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昌盛之景,她全然找不着一处行善之地。
时至午后,身无分文的她,竟还被小摊的百姓免费施舍了午膳,真真令她脸红羞愧。
忽见前方聚集了一堆人,她顿了顿脚,跟着围了过去。
拨开层层人群,地上躺着个老者,白布蒙身,一旁跪着个少女,约摸十三四岁模样,身着孝服,正低垂了眼抽泣。一旁立了个牌子,上头写着卖身葬父。
周围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虽说此间悲事,顾盼瑾心头却隐隐有些兴奋。机会终于来了。
向前大跨一步,她敛了敛心神,沉痛道:“姑娘,可是无钱安葬过世的父亲?”
小姑娘抬头,泪眼婆娑中点了点头,瞧着楚楚可怜。
顾盼瑾摁住咚咚直跳的胸口,肃然道:“逝者已矣,你当节哀顺变。你需要多少安葬费?我替你出了罢。”
小姑娘眼眶一热,又是两串泪水滑落,忙向着她磕头,哽咽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奴只要一两银子安葬老父,今后便是公子的人了,今后做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顾盼瑾摆了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无需如此。你拿了银两便走罢。”
小姑娘又是一阵磕头言谢。
顾盼瑾拉起她,往怀里摸去。然而摸遍全身连枚铜板也未曾翻到。这才想起今日出门忘了带银两,连午饭还是面摊小哥施舍的。
尴尬地挠了挠头,顾盼瑾涨红了一张脸,结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忘了带银两了。”
小姑娘错愕地抬头看她,眼泪瞬间溢出,抽噎道:“公子,奴已沦落到卖身葬父的惨境,你怎能还拿奴开玩笑。”
“我是真的想帮你,可是今日出门匆忙,是真忘了带银子。”顾盼瑾赶忙解释,然而小姑娘的眼泪却是愈发流得汹涌。
“这人可真是,怎能如此无情。”
“可不是,人家都如此凄惨,不帮便罢,竟拿人开涮。”
“如今哪有人不带银子出门的,我瞧着就是来闹事的吧。”
......
最后,在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指责中,顾盼瑾落荒而逃。
远离人群,偷偷舒了口气。
望着寂静的街道,顾盼瑾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明明一件好事摆在眼前,她竟只能眼睁睁错过。
心头烦闷,顾盼瑾失魂落魄地游荡,不知不觉间来到河道边。
清风微拂,杨柳依依。水中波光粼粼,几尾鱼儿畅游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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