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话容易不着四六,而且说半天找不到重点,他只得自己去找到线头,缕清线索:“这么神?宋大人一向忌讳这些装神弄鬼的,朝廷也奉行‘子不语怪力乱神’,班头居然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他手指一捻,“许了不少好处吧。”
吴道蒲扇似的大手一摆:“一文钱没拿,”他挤挤眼睛,“听他们说,看头儿的架势,就差倒贴了。”
宗骓眉头紧皱:“这是什么原因?”
吴道难得能在宗骓面前充当那个“聪明”的角色,当下洋洋得意的卖了个关子:“咱们头儿做事,当然有原因了,”见宗骓露出认真的神情,满意地点点头,续道,“听说,那东家和将军府有交情。”
“镇南将军府?”
宗骓吃了一惊,忙追问道:“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待听了吴道讲述了,又或者是转述了东方毅为那东家出头的来龙去脉后,宗骓在心中暗自咂舌:真是人比人得死,我要是能有这么强硬的靠山,至于落个被人推出去顶缸的下场?
“差爷?差爷?”
宗骓猛地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不是在衙门,而是正站在那个有着“强硬靠山”的留香花坊里。
“嗯?”
春草有些尴尬,这位差爷说着说着话居然就没下文了,你们东家?然后呢?我们东家怎么了,您倒是说啊。
好在宗骓没愣神太久,接着问道:“你们东家贵姓啊?是何方人士?年岁几何?可有功名?”他看春草和小青瓜一脸茫然,补了一句说道,“本吏是京都府衙户科的典吏,你们这里新店开张,还没去府衙户科登记吧,”说着说着又自强硬起来,“本吏现下问了,省得你们跑趟衙门,你们还犹豫什么?莫非户籍不明,身份不可告人吗?”
宗骓一心想摸清这留香花坊东家的底,就算搭不上将军府,能在未来适当的时机做点适当的举动,卖个人情给将军府,对他而言也是有益无害的,趁着东家不在,诈唬一下这两个小丫头,许会得到些情报呢。
春草没和官府的人打过交道,户科究竟是做什么的她也弄不清楚,听了宗骓的喝问本能的就想证明她们三个来路正当,于是把能报的信息统统报了一遍。
“你们东家……是个女的?”
宗骓大为讶异,转念一想也觉平常,年轻男女嘛……不对啊,东方大人家的大公子不是要做驸马了吗?
驸马?这身份微妙啊。贵不可言,不是一般男人可望其项背的。
但再怎么身份贵重,终究是公主的……家里人。就这点而言,还真不及小门小户的汉子,至少是一家之主,一瞪眼睛家里的婆娘就忙不迭的服软认输。
难怪,难怪要在外面找个女子一展雄风呢。
宗骓自忖破译了这花坊东家和东方大公子那不为人知的关系,欣慰的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叫苦:看来是估计错了,这花坊的东家不是驸马爷的手下亲信,而是养的外室什么的,我这么找上门不是毛遂自荐,而是自投罗网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