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僵在原处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这地界犄角旮旯,难找的紧!管不管送货上门啊?”
一句简单的,甚至有些无理的问话,听在春草和宗骓耳中都如听仙乐,同时萌生了“太好了,又有人来了”的念头。
宗骓是因为觉得自己大意了,打算回去“部署”一番再卷土重来。
春草则是觉得这位差爷太吓人了,明明是来送银子的吧,却又开始查户科问话,明明是问话,问着问着又一脸沉闷的站在那里,不说也不走,真真瘆人啊。果然和官府中人打交道,是步步惊心啊。
“您想买点什么?还是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花坊的盆景啊……”春草和小青瓜齐齐迎向门口,力图以亲切周到的服务留住这个自投罗网,啊不是,自动上门的客人。
来人三十余岁,鼻梁上有道刀疤,像是把一张脸分成了两半,身上一套半旧不新的葛布短衫,乜着眼在店里的三个人身上转了又转,拉长声音问道:“哪个是伙计啊?”
宗骓皱了皱眉头,他一身皂衣,这人看了却毫不忌讳,连声招呼也不打,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背后不定站着谁呢。
可看他那打扮,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那道疤,像极了厮混在城南的那帮混混,成天晃着膀子不务正业,路过菜摊肉摊蔬果摊时,抓一把撩一把的占占小便宜,碰上新店,尤其是门面不大的新店,就会晃进去勒索点儿“保护费”。
春草虽然也直觉觉得这刀疤脸不怎么良善,可难得有生意上门,还是热切地接话道:“我,我们俩都是,您想要点什么,我们给您……”
“别废话了,”刀疤脸粗暴的打断她的话,冲着货架胡乱点指几下,“这盆,这盆,还有这盆,送到……”他说到一半,眼珠子在春草瘦弱的胳膊和细细的腰身上扫来扫去,“就你这小身板,能扛得动吗?”
“能,能的,”春草咬牙说道,刀疤脸挑的盆景都不算大,为了能开张,她也是豁出去了,“送去哪里?”
“你跟我走得了。”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宗骓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都没弄清就跟你走?当那女的傻啊。
可这想法只在脑海中一闪,他就脸色一僵,再笑不出来了,只因那边厢的春草忙不迭地答应道:
“好,您稍等,我去对面借辆推车。”
宗骓为之瞠目:还真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他的心里诸多疑问,看向春草的眼光充满了不解:你说你们东家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至于这么锱铢必较,一笔生意都不放过吗?想钱想疯了?那一百两银票不是被你揣起来了吗?
不多会功夫,春草推着一辆独轮板车停在店门外,在小青瓜的帮助下把那三盆盆景搬上车,绑好固定,亦步亦趋地跟着刀疤脸向城中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春草体力不支停下休息,刀疤脸停在她跟前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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