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三步外,一脸不耐烦地啧声看她,使得她不敢多歇,咬着牙接着推车。
他们越走越是僻静,春草只知道他们往东边而去,却不知具体方位,她只顾着努力记着来路,以防送完货后迷了路。
大街上,宗骓远远地缀着他们,脸色阴沉。他不明白那女的怎么会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就这么孤身跟着个男人,专往僻静地方钻,可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一路跟着,难道还不死心,还想搭上将军府那条船吗?
宗骓就这样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一间客栈外面,眼看着刀疤脸命令春草停好车,又让她抱起盆景进了客栈。
客栈人来人往,每日里过路的行人住进住出,最是驳杂,宗骓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颓然倚着门口,自嘲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我真是想翻身想疯了,跟着个花坊伙计走了大半个城,脑子不正常了。”他刚想转身就走,忽见那个刀疤脸脚步匆匆地从客栈走出,认准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奇了怪了,刀疤脸都走了,那个女伙计呢?她推来的板车还撂在门口,她不可能从别的门离开啊,没离开,留在客栈里头干什么?
春草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瑟缩着在角落颤动着,时不时地望向门口,满眼惊恐。
一刻钟前,那刀疤脸带着她进了客栈,她心生疑惑,住客栈的人为何会买这种需要打理的盆景?可那刀疤脸说是替他们夫人采买些看着舒爽的植物,一个劲催她把盆景拿进屋放好。
春草无奈,只得进了客栈房间门,弯腰放好盆景的功夫,就听门“啪”一声关上了,紧接着是“咔哒”一声,她急忙过去一拉房门,门开到巴掌宽的一道缝隙后就再也打不开了,竟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上了。
春草心中的不安得到印证,她高声叫了几句“开门啊”,“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没得到那刀疤脸任何回应,从门缝向外望去,只见对面屋子的客人开门看了看,与她对视后露出诡异的神色。
春草见状忙关上房门,又去推窗户,这才发觉连窗户都是钉死的,明显是有人提前准备好这个陷阱等她去跳的,她根本逃不出去。
春草忍不住流下泪水,又急又怕:为什么要关着我?难道那人是个人贩子?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拐我啊?而且,雍京不是天子脚下吗?为什么还会有人贩子?
她正自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口倏地一声响,就好似金属相斫的声音,春草一个激灵,尝试着去拉屋门,又是“咔哒”一声,好像是门锁落地的声音,同时屋门一下子就开了,宗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远处。
“差爷!”
春草头先吓坏了,峰回路转之下门突然开了,一出门就见到个衙差,她好似一下有了主心骨,哇一下哭出声:“差爷!有人要拐卖我!”
宗骓神色尴尬,手脚一时僵住。他才到客栈后院,就见一条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听到开门的动静,一转头正和春草撞了个面对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