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留露出这副又急又恼的模样,曲桃亦反而冷静了下来。身体被拉进另一人怀中,让她无法忽视掉这人的存在。
周身被裴留身上过分冷冽的气息包裹,曲桃亦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桎梏的手想要推开,却再次被强硬的控制住。
裴留将她双手抓在一起,怒道:“说。”
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的一个字,曲桃亦心跳下意识一颤。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挣脱裴留的控制的,她抬起头,望进他翻滚着怒意的深沉眼眸中:“殿下要我说什么?”
她带着几分报复心理道:“殿下不是一向不喜我对我避之不及么?这下我如了殿下的愿岂不是更好。”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裴留突然将掐住了曲桃亦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你这两日都跑去跟那符子平混在一起……”
裴留为符子平定下罪名:“是不是他?怎么以前本王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大胆子。”
怒到极处,嗓音里都似淬了毒,冰冷而狠厉的往曲桃亦身上扎:“曲桃亦,本王劝你把你那些小把戏都收一收。安安心心当你的大小姐不好么,你非得惹本王生气。”
白皙的皮肤上渐渐出现红紫的掐痕,曲桃亦被迫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不成语的呜咽声。一双杏眼里蓄起了薄薄一层水雾,正勾人的注视着裴留。
裴留被她看得呼吸一颤,近乎着迷的低下了头,慢慢朝她靠近,软了语调:“你听话一点,别再闹了。”
“你喜欢本王,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要本王的爱……”颜色殷红的唇就在眼前,他再也无法忍耐。
“裴留!”曲桃亦浑身颤抖着大叫一声,发狠的将已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裴留大概是没有设想过曲桃亦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不慎,竟真的被她推得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
刚刚那一声喊得有些大,守在屋外的寻夏声音紧张的喊了一句:“小姐?”
曲桃亦拉开跟裴留之间的距离,缓了一口气,冷静的朝屋外的寻夏道:“我没事,你们不要进来。”既然已经开了头,她便打算今天彻底将从前这一段孽缘斩断。
听着从眼前人嘴里说出的话,裴留唇角一勾,恨恨的笑了起来:“你又在骗本王。”
他笃定道:“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够了,如今又想要冒充别人。你真当本王是符子平那等没长脑子的莽夫?”
“翊王殿下,还请你好好想想,我拿什么冒充!”曲桃亦展示出那枚玉佩,道:“就凭这个吗?这枚玉佩的存在天下又有几人知道,我拿什么冒充!”
裴留看了那玉佩一眼:“谁知道你又背着本王打听了什么,你不是一向最喜欢这些把戏?”
先前为了应和他的喜好故意偷学别人那样穿得典雅素净,眼下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块跟他曾经送出去那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是真是假,翊王殿下不如自个亲眼瞧瞧。”曲桃亦再次将玉佩送出。
玉佩就在眼前,裴留控制不住的去看。这一看,却越觉得跟送出去的那块一模一样。
他正感叹着赝品也能做得这般逼真,便听曲桃亦缓缓道:“在桃花别院时殿下将它赠与我,当时年少,现在想来那些话都不过是儿时戏言罢了。殿下不必再当真,你我许下的婚约也就此作罢。”
好奇怪,明明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真把话话出来时,心里还是那么痛。曲桃亦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裴留一语不发的愣在原地片刻,而后突然暴怒的冲到曲桃亦面前,抓着她单薄的肩膀质问:“你见过她?是不是!她在哪里?”
先是暴怒,而后心里狂喜,裴留癫狂的逼问:“她在哪里?本王要见她!”
“裴留,你疯了……”泪珠不受控制的低落,曲桃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哽咽道。
裴留充耳不闻,固执的追问:“她是谁?”他心累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人……
“是我。”曲桃亦道:“这么多年,你难道都不知道?”裴留的表现太让人意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将真相揭穿。
裴留闻言一顿:“曲桃亦,骗本王很好玩吗?”
曲桃亦将玉佩塞到裴留身上,接着退后一步,泪眼婆娑的直视着他:“若殿下执意不愿相信,那之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殿下只需要知道从今以后,我曲桃亦跟你再无关系便好。”
她话说得绝情,没有给自己留一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