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红梅枝头一晃,一团雪白蓬松散落开来。
秀发垂落妆台,柔润的在一双素手中轻盘着,清丽的容颜在铜镜中映出个渐似模糊的影子,忽远忽近。
云诗小心的捻起一根头发,凝视着,怎么会和外面一样的颜色……江南一向少雪的,会不会是老天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境,还来衬托一下。
八年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个八年还可以等。
还有这根头发,雪亮。
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手,可是隐约传回来的消息让她几乎无法接受。
把辽西巡抚府的上上下下都排查了个遍,唯一可能的就是那稍显怪异的东方大人的小公子,可是他当年才是仅仅十岁而已。虽然极是不信,可是种种的证据都表明除了他再无第二人选。
怎么会这样?上天是在开什么残酷的玩笑,这让自己怎么去和他相见?十岁……难不成他真的是投胎了,那么当年的那场巨变浩已毙命,想起了这个结果云诗浑身颤抖,自己岂不是成为了弑夫的凶手了么,就算是他的重生也只能说是他自己的机缘,半点也摆脱不了自己的罪孽。
可是他偏偏又出现了,虽然未能亲眼见到,可是的的确确就是,他也隐讳的承认自己的判断,现在想来那“事已非事,人已非人”说的就是如此。
人真的非人么,为什么不但是我忘不了的刻骨铭心,就是你也不能完全的抹去前生的烙印。
所幸能再见到你,所惧又是见你。
即便是见了又如何,云诗轻拂眼角微现些的鱼尾纹,韶华不再啊,还能有可能回到原先么?
何况消息里浩居然和两个妙龄少女天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心情酸楚之下却也无可奈何,己非己,人非人,世事多变,谁知道遭受大变的浩还是不是当年的他?
自己难道还能比的过风华正茂的她们,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当年十岁的君,一定很可爱吧,就像身后的女儿一样……
背后的动作逐渐的舒缓了下来,头皮上微微的一痛,似乎是几根白发脱落,云诗轻叹道:“念儿,有些事情是无论如
何都掩盖不住的,白发就算拔落也会重新的长出,就像人的年龄一样,就算怎么的打扮都无法骗的了自己。”
那双手从发鬓上松开,轻揽在云诗的脖子上面,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腻声道:“娘,你怎么又多愁善感起来,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再说您哪点老了,现在我们就是这么的出去,不会被说成是姐妹才怪。”
云诗被她说的轻轻一笑,这丫头,就是想方设法想要自己开心,贴心的不得了,伸出指头点在她的鼻端一推,“你这丫头,就是这么的顽皮,哪有这么的说你母亲的?”
不过想起母亲这个称呼就是心里发酸,也就是近几年她在盟中的地位一日稳似一日,念儿又是这么大了,再也不能拖下去才摆到了台面上,众人哗然之余,父亲云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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