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门口时,陈兵这才想起钥匙在秋芬身上,门缝的间隙,家里的鸡可以进出,但人钻不进。
他暗自想:“找一下备用钥匙。”
交换两只手摸左右门栓,备用钥匙不在门栓上,于是到卧室的窗户上仔细翻找,在一双破旧的白色劳动手套底下找到了钥匙。
他已经有了藏宝之地,但是水缸还在镇上的商店里,权宜之计是先要藏好黑色的陶罐,不能被老两口发现。
灶房首先排除,眼皮子底下不行;谷仓也不行,里面的稻子不多;柴房倒是可以,但秋芬若是搬柴火料,可能会被发现。
埋在门前的空地里,大白天肯定不行,而且上次栽种的柿子树苗就是前车之鉴。
还只能先藏在家里,想了一会,觉得阁楼上可以,他从小学一年级以来的书籍作业本整齐地堆放在阁楼上。
于是架好扶梯,把陶罐藏在书堆里。
离家时,又从梨树底下装一些鹅卵石在胶桶里,还拿了几个鸡蛋放在胶桶里。
搬运第三趟,刚打开门,冬芝后脚跟进来,说道:“小兵,你不是去工地上了吗?怎么回来了呢?陈灿呢?”
冬芝一连三问,陈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刚才在工地上打架了,我来家拿鸡蛋。”
“跟谁打架?”冬芝问了几次,陈兵都沉默应对。
“不会是他们两个打架吧!不行,我要去工地上看看。”冬芝的心声钻进陈兵的脑海。
她见陈兵没有回答,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风风火火地走了,听见婶娘家关门的声音,陈兵知道婶娘肯定要去兰山岭。
于是,他快速地把陶罐搬上阁楼藏好,将桶里的鹅卵石全部倒在梨树底下,又从家里拿了二十来个鸡蛋,抄近道奔向工地。
冬芝赶到工地时,慌慌张张地喊:“嫂子,小灿和小兵是不是打架了?”
“打架了。”秋芬回答说。
“他俩打什么架啊?真是气死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冬芝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是他俩打,是他俩和别人打。”陈百胜解释了一番打架的经过。
“是这样啊!”冬芝恍然大悟,“小兵他没说清楚。”
“小兵跟你说打架的?”陈百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是啊!我在你家门口看见他。”
“他跑回家做什么?”
“他说拿鸡蛋。”
一刻钟后,陈兵赶到工地,提着鸡蛋往山坡上去,被秋芬喊住:“小兵,你回家做什么了?”
“拿鸡蛋啊!小刺猬要吃。”
蔡五八探头往桶里瞧,说道:“嚯,拿了这么多。”
“你挖到会说话的刺猬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它要吃鸡蛋?”
“我听见它说的啊!你没有听见吗?它正在那边山上喊我。”
陈百胜走上前一看,桶里不少于二十个鸡蛋,说道:“你回家拿了几次?”
“记不清了,山上还有。”
秋芬说话带着哭音说道:“你这孩子,拿这么多鸡蛋,小刺猬吃不了这么多,我一起去看看,你到底拿了多少鸡蛋?”
走到山顶,她发现地上有6个鸡蛋,火堆里的5个鸡蛋已经烤熟裂开了,秋芬此刻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伤心、沮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看见母亲落寞的神情,陈兵于心不忍,说道:“既然小刺猬吃不了这么多,就不烤了。”
“小兵,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秋芬的心声钻进陈兵的脑海。
他很想说,现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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