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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兵心里默默地想,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做一个努力的人,让父母能看见希望。
“收工吃午饭了——”一阵山风吹过,送来蔡五八的声音。
“小刺猬吃一个鸡蛋就可以,其余的都带走。”秋芬说,陈兵默默地跟下山。
冬芝见陈灿能操作挖土机,喜悦的心情流淌在脸上,但是侄子陈兵又犯浑了,所以她必须端着一点。
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冬芝,你把这4个鸡蛋吃了吧!”秋芬说道。
“他真烤了鸡蛋啊?”冬芝惊讶地张大嘴巴,“我在家里吃过了,大哥和你,还有小灿和小兵,正好每人一个。”
“嫂子,我把剩下的鸡蛋都带回去。”秋芬回家前,再三交代陈灿,要听大伯大妈的话,不要让他们操心。
兰山岭工地的金银宝贝,已被陈兵收入囊中,紧绷着的神经随之放松,人也轻松起来。
秋芬一声不响地将自己盒饭里的荤菜夹到陈兵的饭盒里,满眼都是溺爱。
陈兵说:“妈,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一个拉胡琴的算命先生,我没让他看相算命,他说我将来会大富大贵。”
“真的吗?”秋芬惊讶地说,她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比较敬畏。
“是的啊!她还说我十五岁有一坎,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他真的这么说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陈兵说谎话不打草稿,老母亲开心,多说几句谎话也无所谓的。
“小兵,挖机要怎样才能像你操作的那样熟练?”
“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只剩下苦练这一条路,不嫌热,你中午可以练习”
“你吃完饭做什么?”
“我好好睡一觉,有点累,感觉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人打架,说不定睡一觉就神清气爽了。”
陈兵今天上午确实累的够呛,家和兰山岭两点之间抄近道折腾了三个来回。找了一处树荫较大的位置,放几条蛇皮袋垫着,倒地就睡。
有不少工友也是这样席地而睡,没什么讲究的,凭苦力吃饭的人大抵如此,面对生活,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即便是像架桥修路这般又脏又累的苦力活,还不是每年每月都有得干。
在陈兵躺地睡觉时,陈灿练习了片刻挖机,正午的太阳实在太热,架不住高温炙烤,陈灿逃出驾驶室看打牌去了。
而陈百胜和秋芬夫妇,俩人坐在儿子身边的空地上,望着远方,谁也不知道他们想着什么心事。
人一旦精神放松,心无所挂,觉就睡得格外香甜,外界的干扰对睡眠就没什么影响。
陈兵对于“上工了”的喊声丝毫不知晓,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天上晚霞绚丽多姿,红红的太阳半隐西山。
只见他伸了个懒腰,朝陈灿走去,边走边想:“杨伟心里定不愉快。”于是跟陈灿说:“今天都是你在干活,钱都给你,不过要看杨伟愿意给多少。”
“多少无所谓,我就是喜欢开挖机。”陈灿笑着回答说。
“太好了,有钱进账了!”他的心声全钻进了陈兵的脑海。陈兵笑了笑,朝杨伟走去。
“你小子睡醒了!现在脑子是清醒状态还是糊涂状态?”
“你是希望我是清醒还是糊涂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希望你一直人间清醒。”
“今天都是我哥在开,他的速度比较慢,今天的工钱你看着给,后面几天我亲自开。”
“你亲自开那就好,你哥的速度就是蜗牛,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工钱还是老样子。”
陈兵也没推辞,他不是矫情的人,今后打交道的时间多,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