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
她顺着哑姑所指慢慢看下去,发现黄土墙面上有几个字。
是第三个字。
浅儿慢慢念:“王——”
她跟着小奶奶学了一些常用的字,而且是中草药名的汉字为多,这三个字里头她只认得一个“王”字,是王不留行的王。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奶奶,这不是你写的吗?”
哑姑摇头。不是她写的,是她写的,她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浅儿眉头挽成一个疙瘩:“你看这字的模样,和你写的一模一样呀。对了,就是你不模仿兰花姐姐写的那些字儿的时候,你一个人很快就能写出来的那种字儿,奴婢觉得和这三个字很像。”
“是吗?”哑姑歪着头打量。
但是她又来问浅儿:“不是你写的,那会是谁写的?”。
浅儿苦恼,“这是茅房呀,能进这里头的,除了你我还有小少爷,还有张小姐和秧儿,之外就没有外人了呀,长安她不识字的。外头那些护卫自然是不能进来的。那边修塔的工匠们,也是不能来这边的。除非……我记起来了,白表哥,他不是那天来过吗?我记得清楚着呢,他还上过我们的茅厕!”
“白表哥?真是他?……只能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写这样的字体……又恰好是这三个字……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只能是他了……”哑姑喃喃,陷入了沉思。
浅儿深感不明白:“就是白表哥。难道你忘了?”
哑姑脸上忽然落了一层严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吩咐:“以后这个人要再来,吩咐门口,不准放他进来!”
浅儿吓一跳,但是小奶奶脸色实在难看,她不敢多问,悄悄去门口跟护卫交代,以后凡是男子求见,一律拦着,等里头的主子们同意了才能开门。
等浅儿返回屋里,看到哑姑坐在一张小木桌子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这是要写字吗,她赶紧过来,伸手帮助研磨。
“不用你忙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奶奶拒绝了。
被小奶奶拒绝了,浅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又摸不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悄悄把长安拉出去,比划着问她究竟谁惹着小奶奶了?
长安摇头,脸色比她还茫然。
柳万一看哑姑要写字,他跑过来干扰,喊:“媳妇儿,媳妇儿,不许写字,写字有什么好玩的,你陪我玩吧。闷死了。”
哑姑头不抬,说:“滚。”
柳万早就被惯坏了,平时跟臭媳妇没大没小地开玩笑,哪里知道人家今天是真的不高兴,小猴子一样伸手来拉扯,嘴里哼唧着,“就要你陪我嘛,你是我媳妇儿,你不陪你家相公,想陪谁?难道是想那暖河上的臭鱼王了?不许你想,你是我媳妇——”
还没嚷嚷完,忽然哑姑抬手,啪,给了他一个嘴巴。
“滚。人家烦着呢。不会自己玩去?这世上没人能陪你玩一辈子,你记住了啊!”
柳万一看媳妇脸色像寒冬的天气,阴沉沉的,是真的在骂他呢。
“你、你——”
只吐出半句,他就两眼一翻,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嘴角慢慢地翻出白沫来。
浅儿慌忙去拉,他这好些日子都没有犯病了,现在忽然一发作起来,她几乎都要忘了该怎么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