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不知怎地,海风忽地吹得急了,血雾漫天,趁着风势溅了庞平满脸。庞平终是醒过神来,面目悲怆地爬到韩宏放的尸体旁,恸哭不已。
“这家伙太暴力了……”
方言小声的嘀咕被李泰听到了,小胖子深以为然,捂着眼睛不住点头。花腊九的美眸瞟了过来,似嗔还怒,方言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又投向那边。
鲁生花闭紧双目,面如死灰,听到庞平的哀哭,一时间心烦意乱,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嚎甚么嚎!”
庞平不去理他,依旧哭得绝望。
“其实某有件事十分好奇,不知鲁大当家的可否为某解惑。”
鲁生花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腊八,忽地笑道“巧了,某也有一事想问。”
“大当家的是想问某明明被你们下了药,为何全然无恙?”
花腊八背负着双手,长衫被风吹起,猎猎声响,高手风范一览无遗,惹得方言与李泰等人甚是眼热。
“如若大当家早些知晓某出身何处,那便不会用下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了。”
鲁生花怔怔地道“花先生出身何处?”
花腊八微微一笑“稷下学宫!”
鲁生花瞳孔猛地一缩,舌头都有些打颤“可是陈侯午于临淄所建的稷下学宫?”
见花腊八点头承认,鲁生花忽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有些豪迈,又有些凄凉,只是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稷下学宫典藏颇丰,医家名典必不在少数,解一个小小化功散自是不在话下……我鲁生花栽了,栽到稷下学宫手里,不冤!”
花腊八却是摇了摇头,笑道“你我也不过是棋子而已,执棋的,另有其人。”
方言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驱着马凑上前来,花腊九放心不下,忙也策马跟了上来。
对花腊九温和地笑了笑,花腊八指着方言道“鲁大当家,这位便是方山伯,也是执棋的人。”
鲁生花止住笑声,冷冷地瞥了方言一眼,嘴角勾起,不屑地道“黄口小儿罢了,当真以为某瞧不出你们的阴谋诡计?”
听到有人羞辱方言,席君买登时大怒,张弓便是一箭射出,快如闪电。鲁生花有伤在身,想躲却已来不及,好在花腊八眼疾手快,出脚将他踹到了一边,正巧倒在韩宏放的尸体旁。
“花腊八,你作甚么?”
席君买双眼眯了起来,冷冷地道“出言不逊,该死!”
方言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却还是摆手笑道“君买莫急。”
好奇地朝惊魂未定的鲁生花问道“这么说来,你早已看穿了花腊八等人细作的身份,又怎会遂了他们的愿攻打清水湾?”
鲁生花的双臂使不上半点力气,只得蹬着双脚勉强坐直身子,身上泥泞不堪,甚是狼狈,喘着粗气冷笑连连“在某面前耍心眼,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目光朝李和玉看去,哼道“堂堂一府别驾,竟甘愿犯险为细作,李公倒是好气魄!”
李和玉面露羞愧,随即脸色一板,浑然正气地道“海里阎王罪孽滔天,某纵然舍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程齐等人肃然起敬,看向李和玉的目光中充满尊敬。
“此间事了,某必为李别驾请功!”
张金树暗暗呸了一口,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别人不知晓,他还能不知晓李和玉破釜沉舟的缘故?无非是在登州被打压怕了,索性孤注一掷,若是侥幸活得性命,将来飞黄腾达自是不在话下,若是不幸身亡,总好过在他张金树手下受气,一家老小也算是能顶着忠烈的门风,不至于倒了顶梁柱便人走茶凉。
李和玉回之以蜜汁微笑。
“你倒是说说,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