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仪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秦琼会暴怒如斯,又想到他与方山侯叔侄相称,随即释然。
程咬金也在一旁叫道:“卞老倌儿,废话少说,方言要是少了一根毛发,俺老程拆了你的大理寺!”
卞仪脸色微沉,正待发怒,忽听房玄龄笑道:“卞公,方山侯温润如玉,知情知礼,若不是赵氏子弟上门一再挑衅,辱及家人,他断然不会出手伤人。据某听说,那赵五运离开王家村之前,已有医者为其诊治,诸位也都曾上过战场,须知若是只断了双脚,断然不会致命。”
这番话说得在理,跟随而来的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频频点头。
“温润如玉么……那卢侍郎月余不敢出门见人是怎么回事?”
房玄龄老脸一红,牛进达在一旁嚷道:“别啰嗦了,快带俺们去见方言!”
说着,便要往里面闯。
“左右,拦下!”
卞仪脸色微变,沉声喝道,片刻后,大理寺当值的差役尽数钻了出来,将刀剑往地上一扔,手牵着手,一堵墙似的拦在秦琼等人面前,脸上既惊恐又悲壮。
杜如晦皱起了眉头,萧瑀等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眼下卞仪铁了心要阻拦众人,若是硬闯,传到陛下那里,须不好看,一时间,踟蹰不已。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卞仪冷冷地现在差役前面,面无表情。
秦琼负手而立,指着卞仪冷笑道:“你可知道方言是谁?”
卞仪沉默片刻,苦笑叹道:“当朝方山侯,献制言之术丰国库利万民,造马蹄、马鞍、马镫铁利军事,流水作业利工事,改良造纸术,改进印刷术,旱蝗二灾解黎民于倒悬……有大功于社稷,堪称无双国士!某虽与方侯交集无几,却甚为神往!”
秦琼迫近一步,浑身散发着百战老将的杀气,众差役登时只觉如坠冰窖,瑟瑟发抖,惟有卞仪面不改色,坦然视之。
“那你可知,方言若要杀人,别说那厮是蓝田赵氏子孙,纵然是五姓七望之嫡子,亦不是难事!他虽骤登高位,根基浅薄,但我等这些老家伙却不会袖手旁观,区区赵氏子孙,若真欲杀之,断然不会容他活着离开王家村!”
卞仪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道:“翼国公所言,是不是自认乃方侯帮凶?”
秦琼大笑道:“是又如何?”
卞仪脸色剧变,正待质问,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朝一旁看去,却见一人自署衙后匆匆走来,眉头紧皱,似是心事重重。
唐俭一愣,忙叫道:“老张,你是不是去了牢狱?”
那人见秦琼等人正与卞仪对峙,也是惊讶不已,看众人皆往这边看来,忙拱手四处见礼。
“废话少说,张武义,方言如今怎样?”
尉迟恭上前一步,杀气腾腾地喝道。
张武义不去理他,朝唐俭道:“赵五运被杀一案,卞公知晓其中定有隐情,因此方侯并未下狱,大理寺内可随意行走,只是不得离开。那家伙如今睡得正鼾,诸位老兄弟无需担心。”
心底却是极为震惊,方言一朝出事,朝堂之上的勋贵几乎来了大半,看模样,秦琼等人更是要强闯大理寺……怕是自家子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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