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方言斩断的伤口,赵五运全身上下并无伤痕?”
两仪殿里有些黑暗,李二却不曾命人将蜡烛点亮,龙椅所在之处,恰好被黑暗包围。李二宽大的身躯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动不动。
张武义面色沉重地点头应是,顿了片刻,欲言又止。
李二的心情明显不大好,冷冷喝道:“说。”
“这……”
张武义迟疑片刻,终究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那赵武义得了花柳……”
李二的身躯猛然前倾。
众人皆是一惊,程咬金鄙夷道:“看来也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这等腌臜货岂能跟小言比?死一万个俺老程都不心疼。”
长孙无忌摇头道:“话是如此说,不过赵五运毕竟因方言而死,蓝田赵氏五世居于蓝田,声望甚隆,无论如何,总该给个交代的,也须得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程咬金一滞,闷闷地道:“老张也说了,那厮浑身上下并无伤口,小言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此言一出,气氛登时有些沉闷。
良久,李二嘶哑道:“探查结果如何?”
不曾指明问谁,众人却一致看向张武义。张武义简厄回道:“事发之地距王家村约十六里路,路途未见血迹。赵五运坐在马车之中,随行同伴跨马同行,据其中一人交代,赵五运的哀嚎在某一刻突然停止,同伴感觉不妙,忙上车查看,发现赵五运已然死去。不过……”
“啰嗦个甚!婆婆妈妈的!”
张武义恼怒地横了尉迟恭一眼,又道:“不过赵五运死亡时脸色青紫,而因失血过多死亡之人应面无血色才是,这便是疑点。”
“既然有疑点,那便从疑点处着手!”
李二笑了笑,眼神里却殊无笑意,指着张武义道:“给你三日,若不能破获此案,你便上表请辞罢!”
张武义一凛,忙道:“喏!”
说罢,大踏步地转身离去。
李二又道:“大理寺之事,朕也听说了,国之重器,岂能私下干预?罚尔等半年俸禄,以儆效尤!去罢!”
秦琼等人轰然应是,施礼退去,偌大的两仪殿登时空荡荡。
长孙从偏殿转了出来,李二忙起了身上前,搀扶着长孙坐下,脸上露出笑意:“怎地,那些贵妇们走了?”
长孙风情万种地瞥他一眼,哼道:“可不就如二哥所说,个个都是来为方言求情的。唐俭夫人、秦琼夫人、程咬金夫人……若不是臣妾一再宽慰,怕是这些贵妇们都会遣人上门砸了赵氏的大门。”
李二一点也不意外,笑道:“这小子自入长安以来,朕的这些臣子们不知因他得了多少好处,方言出事,众人鼎力相助,真情实意固然有,那些小心思也不会缺的。”
“偏偏就你会这样想……”
长孙轻轻掐了李二腰间一下,脸色有些凝重,轻叹道:“方才臣妾也听了,那赵五运全身上下当真没有别的伤口?”
李二点了点头,宽慰道:“你无须担心,阴谋就是阴谋,总会有马脚的。朕观此事,背后应有范阳卢氏的影子,若果真查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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