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吴氏与李氏如何地前倨后恭,左右元氏已发下了话,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传了出去,自家未来姑爷的性子满长安谁人不知?混账起来连太子殿下都敢胖揍的主儿,若是知晓今个儿唐衣受了委屈,怕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闹了起来,丢的还是国公府的颜面,当然,府内秋后算账之事,自然还是少不了的。
“善识昨日还与我提起,言道方侯可是对昔时衣娘的闺中密友有些不满……”
宋氏漫不经心地瞥了尴尬又局促的吴氏与李氏一眼,笑吟吟道:“还有,桑迁一事,陛下已全部替他挡了下来,甚至还训斥了几位不知死活的御史,母亲啊,您说说,国朝至此十余年,谁还能有如此殊遇?”
宋氏的话如重鼓般不断敲打在二人的心房之上,每说一字,二人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到了最后,吴氏与李氏吓得面无血色,战战兢兢地不敢吭声,看向唐衣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纵然经历过不堪回首的往事,也遭遇了世间冷暖,唐衣的心性却始终不曾被尘世污染,看到嫂子与弟媳如此模样,纵然方才气闷,此刻终究是心软了。
“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只是咱们身为女子,纵然不能帮衬夫君,也总不能因一时口舌之快坏了事,长安啊,水深。对了,妹妹这几年孤悬城外,三哥和四弟各自还领着奉议郎和振威副尉的职罢?”
李氏与吴氏又惊又喜,忙凑上前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是是是,妹妹……”
两张脸上写满了羞愧与期待,直勾勾地盯着唐衣。
“此事妹妹自会与他分说。”
唐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去理睬惊喜万分的吴氏与李氏,起身朝元氏与宋氏轻笑道:“母亲,嫂嫂,我有些乏了,便先回房去了。”
“正好娘有些体己话要对你说。”
元氏站起身来,与唐衣一道往阁楼走去。
吴氏、李氏、钱氏慌忙起身相送,脸上尽是讨好之意,宋氏嫌恶地撇了撇嘴,目光瞥处,恰巧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心底不免暗自得意:“幸亏老娘嫁的是世子唐松龄,才免了许多蝇营狗苟之事,不过……确实该跟妹妹再亲近亲近才是。”
“女儿啊……”
刚踏进唐衣的闺房,元氏脸上便浮现担忧之色:“女儿啊,恩威并施,你方才做的极好,等你旬月后嫁入侯爷府,娘也不用担心你受人欺辱。只是为你三哥和四弟谋取官职一事,还需好好思量,虽说娘也想让自家儿子早些升迁,但此举会不会令方言心生反感?”
“他的心思,女儿大抵是知道的。”
提起方言,唐衣便觉得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定了定神,抿唇轻笑道:“他呀,便是这种性子,对一个人好,便想把全天下的好处全都给了,不消女儿说,他也不会看着三哥四弟挣扎于微末——女儿唯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