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儿子来了

    “你怎么来了？”罗勇伸手拉起儿子，并肩向内堂走去，“可是京中有什么事？还是你祖父有事让你来办？”边说着边指指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两人落座。

    “京中无事，祖父也无事，就是儿子知道爹您差不多把辣酱吃完了，特意来送些。爹，您瘦了。可是这城防修建的事情不好办？”罗霄打量了下四周，只是简单旧桌椅，连一副帘帐都没有，下人刚送上来的茶具也是极粗糙的。想想来时一路上看见的景色和所过城池、村庄里百姓的生活，他就大致能猜到这奉西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父亲虽然还是壮年，可是跟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大人比起来，他爹可是受苦了。更何况他爹接的是城防修筑这等大事。

    罗勇见他不说实话，也不着急问，只说：“正好我那辣酱没剩多少了，你这次带了多少？可有酸菜？松花蛋已经被我吃完了，你带了没有？”

    罗霄嘻嘻笑：“儿子就知道爹想的是什么，这些东西都带了些，这次还带了几十串的香肠，可是我花了重金从叶夫人那里买的，保管您吃个够！我还带了几坛子酸汤，下面、炖肉炖菜极爽口，保证您吃的过瘾！”

    “算你聪明！”罗勇一笑，“你娘可好？现在日暖阁生意蒸蒸日上，可没有什么让她烦心的了吧？你不在京中好好陪你娘，跑来这里做什么？这些东西让人送来就好。”

    “娘心里记挂着您，实在是不放心，让我来走一趟看看您嘛！”罗霄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又苦又涩，直皱眉，“啊呸！这是什么茶啊？这么难喝？”

    罗勇却喝的极自然，面不改色的饮一口说：“这是西北，你以为是京中呢？什么都有？你这些年就算跟着你祖父在山里怕是也一点没亏着你的嘴，否则也养不出这么刁的舌头来！你出去看看外面那些百姓，再去周围村子里看看那些年年被西厥人滋扰的百姓，看你还有没有脸这么说！”

    罗霄不好意思的一笑：“我知道爹辛苦。要不您也给我说说，这奉西城防的修建如今可如何了？我猜不是一年半年能完成的……”

    罗霄看看天色，遂起身道：“行了，也到了饭点儿了，跟我来后院吃饭，今天晚上你就住我旁边的侧院……”

    晚饭用的几乎都是罗霄带来的新鲜东西，罗霄这次来还带了个日暖阁里的厨子，今天晚上专门准备了几个菜给罗勇，还开了一坛子罗霄从叶一澜那里“熊”来的葡萄酒。

    罗勇十分高兴。来奉西这么久，终于又吃上了些顺口的东西。那些辣酱和酸菜虽然好吃，可是总是那几个味儿也难免腻烦，可是又真吃不惯当地的口味。今天不但有新鲜吃食，还有香醇的美酒！这酒如此醇厚，他在京城里也没有喝到过啊！

    他一边吃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跟罗霄说这城防修建一事，想起今天去看的廖家村，便将他想到的难处说了一两句出来。许是酒酣耳热，他说完就想自己跟儿子说这个干吗？朝廷都解决不了的事情……算了，就当释放一下减压了……

    罗霄眼睛亮亮的，却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自己父亲说的差不多了，想了想才说：“爹说的事情，儿子也早就想过。就是因为这些，儿子也早就知道您这次的差事不好办。不过儿子没有办法，别人却有！”

    罗勇一听这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即问道：“你说什么？有人能解决？有办法？谁？什么办法？”

    罗霄也说是谁，只说：“您说的缺钱，按说是应该朝廷解决的，可是这几年国库不丰，重建边防这事，眼下也只能举全国之力来做。不过一时而已，三两年也许还能挺住，可是过了三年之后……再说这缺人的事情。其实缺人也跟缺钱有关系。百姓们如果衣食不缺才又条件提升自己的健康水平，说白了就是少生病、多生育、寿命长。所以想要人多，那最少，不能缺粮，不能让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

    罗勇听得频频点头：“不过想吃饱饭就要有更多的农田、种植更多的粮食。可是在地广人稀的时候，想种更多的农田也是个难事啊……”

    罗霄接着说：“解决粮食产量的问题，有两个放放，一个是多种地，一个是提高一亩地的粮食产量。既然多种地有难度，那就想办法提供每亩地的粮食产量。”

    罗勇听了皱眉：“听你这意思，你是有办法提高粮食产量？”

    罗霄神秘一笑，上身前倾放低声音道：“爹！儿子真的有个办法可以收获更多的粮食！”

    罗勇没说话，一脸的怀疑。

    “实话告诉您吧爹，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之前儿子跟叶夫人聊天的时候叶夫人说的。我这次在晋城，看叶夫人从洋人那里得到的一种种子，种植出来的果实可以当粮食食用。而且啊，这东西极好种植的，还适合水少的西北地区，每亩地的产量还比麦子高！儿子想到这西北苦寒，粮食产量低还常被西厥人抢劫，就想着也许能在您这里试试。这次儿子来奉西，带了半车的那东西。明天儿子让人给您做点您尝尝！”

    罗勇酒意全无，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和那种子都是从叶夫人那里来的？”

    “正是！”罗霄正色说道。

    “奇女子！这位叶夫人真是个奇女子啊！”罗勇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杯碗盘碟都跟着一跳。

    “何止！您想过的让兵士驻扎在村子里的想法，叶夫人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她说可以在每个村子里成立一个叫‘民兵’的组织，顾名思义就是以民为兵，都从本村人里选，严格训练后完全可以保护自己的村子。数量不用多，免得官府担心百姓佣兵之类的，一个村子十几二十人就够了……”